這看似之間沒有聯係,可其中關聯卻也不難揣測。
若隻是淩葉宇和江如鳶,皇上能夠做的抉擇很簡單,一定是殺了外人,護住自己兒子。
雖說如今的儲君不是淩葉宇,可太子之位也不是定下來就不能改的。
可若是其中還有一個皇子牽扯進來……
那到時候他難免會在這兩個人之間再做權衡。
兩害相較取其輕。
在一個母後病重的監國太子和兩個母妃家中既有權勢又有人脈,隨時能夠逼宮造反的幌子中,他自然會選擇對自己危害最小的一個。
“我既然現在站在這裏,就說明我早就已經為清妃娘娘安排好了去處。”江如鳶說著,抬頭看著浩大天空,如同感歎一般:“看來我預料的果然不錯,皇上並沒有那麼快回來。”
淩葉宇聽了之後,隻是微微皺眉。
心裏算計著, 這莫非是說她已經將清妃送出了京城!
淩葉宇心中微微震驚,他看著江如鳶,卻是始終沒有辦法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 想了半晌,他隻好問道:“你怎麼會認為,我會相信與你合作更好,而不是和清妃合作更好?”
他不過是也是試探。
若是和她合作,日後必定會有再度對立的時候,和清妃卻不一樣,清妃沒有那麼聰明“謀士”幫她出謀劃策,左右周旋。
“一個太聰明的人,是會讓人心生畏懼的。”
江如鳶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我可就把這句話當做是對我的誇獎了。”
“隨你。”淩葉宇不明白,為什麼這時候江如鳶還能夠如此,遊刃有餘。
“其實我之所以這麼篤定,就是因為我知道,殿下不是蠢笨之人。和一個愚蠢的人成為朋友,當然能夠占據上風,可您也別忘了,愚蠢之人能夠被您算計,自然也會被別人算計。”
江如鳶說著伸了伸胳膊:“皇上如今眼看已經是過不惑之年,可保養得當,安之不能在添上一位十皇子殿下?”
“你想說什麼?”
“孩子成長起來,是很快的。”江如鳶不理會他的發問。
而是直接說了另一個故事,那是先太上皇的父親齊賢宗,十歲登基,十五親政,治理國家時候,齊淩風調雨順,還對外擴張不少。
他為人十分賢達,不到六十就退位先皇,至今賢宗之治仍為列國之間的一段佳話。
“皇上在位的時候就是時常念叨,若是自己的兒子能夠像當年的賢宗一樣,為齊淩開創一片盛世就好了。”
江如鳶說著,停下來看著淩葉宇:“七皇子殿下已經年俞二十,八皇子殿下如今未到十七,九皇子殿下才不足十歲,若是再有十皇子,等皇上六十大壽,想來也不過十歲。”
既然有這個先例。
那麼皇上又憑什麼非要指著這幾個大的裏頭,選擇繼承皇位之人呢。
“……皇嫂這一席話,聽得臣弟是如雷貫耳。”
淩葉宇是沒有想到這一層。
這麼多年,幾代皇帝都是成年繼位。他又怎麼會想到,還有人是年少登基的。
“即是如此,束王殿下以為,先前我的提議,如何?”江如鳶微微挑起嘴角,她看得出來,淩葉宇已經動搖了。
“……自然是好。”淩葉宇微微點頭。
他這時候也不敢將話挑得太明,周圍的侍衛,也並不全是自己的心腹,若是混進去一二宵小之徒,臨時背叛,他可承受不起。
江如鳶看淩葉宇的語氣,似乎有所緩和,不禁微微挑起嘴角,看來他果然是著急了。
她朝著淩葉宇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走近一些,他很是警惕,隻上前了兩步之後,就不願意再走。
江如鳶見了也隻是搖頭, 雖說不滿,但也忍了忍,長歎一聲道:“自然,我想的主意當然不止這些。”
“若是有話,不妨一次性說完,太子妃娘娘玲瓏心智,可我是沒有那麼好的興致。”
淩葉宇聽她竟然還有話,心中也有打鼓。
他不知道這江如鳶心中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若是換做旁人,遇見這樣的事情,要麼生氣,要麼已經是敢說話了!
若是換做清妃,估計早就抓著他假傳聖旨的事情,預備到處嚷嚷了。
可江如鳶卻不一樣,她發現自己的處境之後,卻是立刻冷靜了下來。若不是聽人說了她來的時候,是那樣的反應,他甚至會以為,這一切都是江如鳶提前計算好了的。
這般心智,就是集中生出一些,其餘什麼的主意,也屬正常。
“我還以為,束王殿下最喜歡的,就是九轉千回的說話,沒有想到這時候去,說出讓我明白說話了。”
江如鳶輕笑一聲,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不過,我看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