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白隼出來之後,就一直在帳篷中盤旋,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它並沒有飛出去,而是一直在帳篷頂部盤旋。
這樣來回數次,見雲妃伸出手臂之後,它才突然一個俯衝,從帳篷頂上,直直就衝向了雲妃!
看著那鳥就像是要捕獵異樣,飛快衝了下來的淩葉宇,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呆站在原地。
就在他以為,那白隼會直接抓傷雲妃之時,那是白隼卻突然在馬上要撞上雲妃的時候,減了速。
最終,穩穩地停在了雲妃的手臂之上。
“怎麼會這樣……”淩葉宇十分驚訝。
他是知道這隻白隼是源稚特意訓練的,他十分喜愛這隻鳥,就是因為這隻鳥隻聽他的話。
隻聽他的話……
“母妃的意思是,他竟然是要訓練隻鳥,聽您的話!”淩葉宇一下子想通了過來。
雲妃麵帶不善的點了點頭。
若是這隻鳥並非他們無意之間發現的,那就是說這些情報是別人刻意透露給他們的,他們先前以為,自己是黃雀在後。
可實際上,卻是自己率先當成,被螳螂捕獵的可憐秋蟬。
“我已經寫信去問哥哥了,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等我們自己以為是的,在晚些時候,將這隻鳥放飛之後,它不會飛到目的地,而是會直接回到那個人的身邊。”
淩葉宇聽著,麵色逐漸寒冷下來。
“到時候他們就有了先機,你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雲妃語氣沉重,淩葉宇更是說不出半句,隻能點頭。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就真的要去束州了。” 淩葉宇還是不甘心,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無力回天了。
雲妃站起來拍了拍,淩葉宇的肩膀:“好孩子,你聽我說。”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放在了帳篷之外。
“這次咱們並沒有輸,雖然沒有達到之前計劃的目的,可是我們已經讓他父子倆起了嫌隙,懷疑的種子已經深深的種下了,什麼時候開花結果,就是我說了算。”
雲妃半眯著眼睛,就好似要透過那阻隔了視線的厚重布簾,看到自己光明未來一樣。
淩葉宇卻跟隨自己母妃的目光看了過去,但是他並沒有看到什麼光明,他隻覺得那帳篷的黃色,實在是太過礙眼了。
就像是一把燎原的大火,隨時都可以將他吞噬殆盡。
……
淩嘉傲在皇帳之中,足足呆了小半日,傍晚時分,皇上才宣布回城。
也不知道為什麼,皇上並沒有給淩嘉傲幾人安排車馬,清妃也隻能和雲妃擠在同一輛馬車之上。
她自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就一直輕聲罵著什麼。
江如鳶在山坡上都看到了,她知道清妃一定在抱怨,先前計劃了這麼久,最後她缺什麼都沒做到。
可江如鳶現在已經咩有心思安慰她了,她隻是抱著腿,在原地坐著,仍舊不想起來。
淩嘉傲找到了好幾圈,才看到在一旁大樹之下,幾乎凍僵的江如鳶。
“你……”她想問他究竟跟皇上說了什麼,無奈她太高估了自己的身體機能,她張了張嘴,卻是半個都說不出來。
“好了,先回去,”淩嘉傲知道她想問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搖了搖頭:“回去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
江如鳶點了點頭,其實她已經不覺得寒冷了, 而是覺得身體中仿佛有一股燥熱。
她知道大約是凍太久感冒了,不過這點小傷寒,她還不放在心上。所以也就準備聽之任之。
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回去之後,江如鳶身體到還好,喝了一壺薑湯之後,睡了一覺身體就完全恢複了。
反而是淩嘉傲在半夜就突然發起了高燒,一開始還沒有人發覺,也是到了第二日清晨,侍女去叫他起來用膳的時候,聽見裏麵一直沒有回應。
叫了侍衛將門,強行打開之後,才發現的。
“想來是因為,他原本身上的傷口就裂開了,卻沒有在意好好休息,緊接著在皇上的帳篷之中,商議了一些事情,用腦過度加上身體疲憊,所以才導致了高熱。”
清晨還找不到大夫,江如鳶就被叫了起來。
她把了脈之後,打了個哈欠:“按照這個方子,服上一日,就好了。”
江如鳶心情恢複了不少,她素來是沒有隔夜仇的。若是為了這麼一些小事情,而一直悶悶不樂,豈不是會了去失去許多樂趣。
雖然這麼想,可也是自我安慰而已。
她一開始還想把注意力轉移到,淩嘉傲跟皇上的談話之上。可是看見他這個樣子,她也不忍心逼問,估計問也問不出什麼。
便隻是開了藥方,讓下人好好煎了湯藥,喂他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