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鳶驚訝的看著她不斷搖頭的樣子,先是一愣,隨即便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微微點頭。
她身旁的人,都被那瘋狂的樣子嚇了一跳。
那一群人不斷後退的,不斷叫喊著,場麵一時之間有些失控。江如鳶蹙眉站在最中央,她見此情形,冷冷咳嗽了一聲。
“吵什麼!”
她偏身就看見牆角站著的婢女,將她們喚過來之後,她一把抓住跌坐在地上不斷後退的女子,輕輕一拉,就將她抓了起來:“你站起來,這樣子成何體統。”
方才她的責備,讓四周的人都安靜下來。
那女子也不敢開口,隻是呆呆的看著她,良久,才低聲辯解道:“我沒殺人,太子妃娘娘,我……”
“我知道,這事稍後再議,”江如鳶說著,對婢女使了個眼色:“來人,把她扶下去。”
婢女們趕忙將人帶了下去,綠銀在門邊對幾位吩咐,讓她們將人看好了,不準任何人看望。
她們都知道,這其中大約是有什麼陰謀的。
隻是看那人這個樣子,也知道是問不出什麼東西。江如鳶有些不滿這些人的吵鬧,她揉著眉心,轉過身,在一旁坐下。
見她沒有說其他的,屋子裏的人才逐漸鎮定下來。
她們多數也都是見過大場麵的,隻是因都是女眷,畢竟沒有見過生死打殺的東西,驟然見了血,才慌亂起來。
如今幾個年邁的,也都鎮定了下來,掩飾一般帶著侍女坐到了角落的位置。
像是不願承認自己方才的失態一樣,小聲的斥責自己的後輩。
江如鳶聽見聲音,隻是淡淡的看了她們一眼,沒有說什麼,隻是那眼神,比責備更讓人抬不起頭來。
幾個年長的夫人,說了幾句之後,也都閉嘴了。
此時天色尚早,還不到出席的時候,她們還需要在這裏多等些時候,此事發生了這般失態的事情,讓一開始準備著巴結炫耀的夫人小姐們,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馮夫人在屋外,原本是想進來解圍的。
倒是江如鳶對她搖了搖頭,她偏頭看著幾位站在腳落,神色還算鎮定的夫人小姐,笑道:“說起來還真是奇怪,怎麼本妃才出去這些時候,就發生了這般奇怪的事情。”
她是有意,問她們屋內的情況。
那幾人有些受寵若驚,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上前搭話。
可以想到,這許是唯一能接觸江如鳶的機會,便也都鎮定的上前去。
離她最近的是一位看起來大約四十的婦人,穿著打扮都是中等, 過來時候特意看了一眼江如鳶對麵的三品誥命夫人,想來是陪人過來的。
好在那夫人先前也被嚇著了,這時候還沒有回過神來。
隻知道江如鳶似乎有些不滿,她也不願在這裏丟人,於是對那人點了點頭,讓她過來解釋。
江如鳶假裝沒瞧見那幾人的小動作,她對這些拉幫結派的行為沒什麼興趣,這些夫人平日裏在府中呆著,向來是無聊慣了。
婦人之間的親密,也是由她們夫君在前朝關係所影響的。
她還不想牽扯到裏麵去。
“回太子妃娘娘的話,那潘家小姐是突然發瘋的,這事實在突然,臣婦們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婦人一邊說著,一邊指著那女子方才站著的地方。
“她原是說有一件好東西,想要拿出來給大家解悶的,被刺傷的丫鬟,大約是好奇,想湊過去看熱鬧,結果她的好東西沒拿出來,卻是拿出了一把刀,轉眼就將人刺傷了……”
那婦人說著,也低下頭。
她站得遠,實在沒看清楚緣故。
聽了她的話,一個穿著桃紅,衣服上繡著極為顯眼的蝶戲牡丹圖樣的中年婦人,趕緊上前,解釋說道。
“臣婦知道那潘家小姐,她是潘縣令家的女兒,也不知道跟誰過的都混吃混喝的!”
那婦人說著,做出了一副嫌棄的樣子。
她乃是正二品尚書發妻,出生高貴,自小就看不上那些什麼縣令,縣丞的小官吏。
而那潘家的小姐,原本出身就不高,長得也就那樣,還沒有什麼才華,一過來就滿屋子轉著拍馬屁。
可惜誰也不想搭理她。
她也是見她四處轉著,討人嫌,這才想讓自己的侍女過去,給她些顏色看看。
也好讓她知道,她的身份是不配站在這裏說話的。
誰知道,卻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隻不過,這其中原由她也不敢細說,隻粗略的說了兩句之後,就將矛頭不動聲色的引到了那潘家小姐身上。
“方才臣婦們討論起,說這時節還真是賞梅的好時候,那潘家小姐自己殷勤的上來說,她正好帶了一件好東西,正合適這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