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抱住他的身體,這時才發現這個曾經還是一點點的狐狸已經長得比他還要高大了。他像是欣慰一般的笑了,而後將頭埋在了他的肩上悶聲道:“隻是如果不離開的話,那兩家夥就會放出下麵的東西……四哥得去托住他們……所以不要怪罪四哥……”
狐青流的聲音還在耳邊,可狐景辰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回頭去看他的四哥最後一眼。無論如何都無法看他一眼呐!
狐景辰不言,隻是默默地掙紮著,想要掙開著束縛,拉住自家四哥的手跑,跑回萬重山。
須臾,肩上的觸感慢慢離開。他知道,狐青流要走了,他要走了……他要走了……
他知道,達貴和長臉男是血宗的人。他們絕對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還有那湖底的怪物……狐青流一個沒有妖力的人,不過是去送死!
可是,他好想勸狐青流留下來,和他一起跑。可是他越是想的話,越到嘴邊卻像是突然啞了一般不知從何起。
直到最後,身後的腳步聲已經漸漸遠去。直到最後,再聽不到狐青流的腳步聲。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已經不出了,不出來,也不必了。
“四哥……別走……”哽咽的聲音在白骨堆中傳出。漆黑的暗室之內,一個高大的男人定在原地麵向著那一處微光,久久沒有動彈。
另一處,柳若兒被那達貴帶下湖麵。整片祭台的石板竟然浮在那湖麵之上,現在看來這祭台更像是一個浮板。
達貴站在祭台上,啐了一口道:“這是什麼破東西!”罵完,又回頭看地上的二人。笑得一臉燦爛。
隻見柳若兒和那狐言卿都摔倒在地,狐言卿縮著身子盡量減少摩擦,而柳若兒則伸手將他護住。
“沒事吧?”柳若兒低頭,擔憂地看了狐言卿一眼。為了欺騙狐青流,他們不得已假戲真做。隻是,如今那抑製妖力的丹藥發揮了作用,狐言卿明顯不是那麼好受。
“這下……麻煩了。四哥他,一定會下來的。”狐言卿皺眉,頗為難受道。他用手肘半撐起身子,抬眸看向對麵的達貴,一臉警惕。
而達貴卻不以為然,他蹲下來笑得一臉燦爛地湊到二人麵前。“有意思,自封法力的蠢貨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柳若兒啊柳若兒,守墓守了這麼多年,比起你爺爺那老骨頭,你真是沒眼看。”
“閉嘴!”一提到自己的親人,柳若兒幾乎就要失去控製。她抬起一雙美眸,死死地瞪著達貴,一張臉氣得扭曲。“你這種人,沒資格我爺爺!”
“我倒是很奇怪,明明你可以直接動用機關。就趁我在那湖裏的時候就可以動手。可你偏偏要等那兩隻狐狸出來?用意何在?”達貴做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之態看著柳若兒。而後他站了起來,一手托腮,一邊在她麵前走來走去,徘徊不止。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她道:“噢!莫非,你心悅於那兄弟二人其中之一?所以不舍得殺你那弱官人?”
“閉嘴……”她低下頭,一雙拳擰得發抖。一旁的狐言卿見狀,連忙伸手反握住她的拳,寬慰她。
“嗬嗬。那狐青流該是要急瘋了吧?畢竟他的意中人此刻就在我手心裏,被我擰捏著。不過他還真是蠢啊!哈哈,換我就不會去白等那三年。”達貴坐下來,隨手從衣內掏出一顆碎骨頭就往那湖水裏扔。
一旁一直警惕地看著他的狐言卿見狀,臉色微變。但他卻是咬著牙,硬是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