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若兒卻是完全愣了。什麼意中人?什麼三年?但是轉念一想,也許隻是這血宗弟子的一腔胡言罷了。於是她也不回話,躺在那石板上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
然而達貴卻並不想讓她這麼清閑,繼續笑著一邊抓過那剛剛隨著祭台一起掉落的碎骨,一邊繼續扔著道:“唉呀,我阿貴可真是撿到寶了。你,在這墓裏你是不是最值錢的?哈哈,柳若兒啊,咱不妨各讓一步。你呢,繼續好好生活,我就拿回我們血宗的東西。彼此各不妨礙何如?”
“你想啊,這夢澤同我們血宗鬥了沒有上千年也有幾百年了吧。最後還不是屈服和我們合作了嗎?再看,你看你這一介凡人姑娘家家的,何苦同我們兩大派係的人鬥爭呢。屠村怎麼了?你以為我們樂意啊?”
他的是如茨雲淡風輕,像是在一件毫不重要的事一般。可落在柳若兒眼中,卻是字字誅心。
屠村怎麼了?好一個屠村怎麼了?!
守陵村幾百口人家,被血宗一夜屠盡。
隻依稀一覺醒來,還未亮,視線就被淚水模糊。柳若兒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如何痛哭著從古墓中跑出,跑回自己最熟悉的故土。
那燒餅攤還在,仿佛大嬸還會在那攤上拿起幾個燒餅朝自己笑。她站在攤販前,隻覺得過路的屍體一瞬間像是活過來一般,在地上行走著。
她站在人群中,看那抬著鋤頭又要下田的黎大伯走著走著突然就消失了。一回頭,又是那個無比熟悉的村民笑著提著兩個燒鵝的腦袋……腦袋……腦袋……
所有人突然都倒下了。在那一瞬間,空空的視野裏看不到任何的一個人。
整個都暗下來了,連同地麵,暗得分不清地。
她是多麼的絕望,整個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都徹底崩塌。而在他人看來,卻隻是一句,屠村怎麼了?
“哈哈哈!哈哈哈!”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崩塌,她頓時瘋魔了一般起身指著那達貴笑得瘋狂。依然她麵色突變,衝他大罵道:“邪宗妖人!不得好死!”
達貴聞言,剛剛一直掛在麵上那抹笑容也迅速退去。他的臉越來越暗越來越暗,那高高揚起的唇角突然扭曲了起來,密密麻麻地往下彎去。
他瞪著柳若兒,繼而冷笑道:“你我邪宗妖人,罵我不得好死。嗬嗬,那我且問你。這墓吞噬的生靈可比老子殺的人多?這個鬼墓死的人,夠老子屠多少村?嗬嗬,柳若兒啊柳若兒,這些死去的生靈……”
他著,往那柳若兒跟前逼近了一步。埋頭,冷森森地質問道:“你數的清嗎?”
“!血宗,休要顛黑倒白!你們自己造下的孽,竟然全部推給皇陵!惡心!”柳若兒大怒衝他罵道。
惡心……對,就是這個詞。
血宗,一如血宗。誰又不是惡心的呢?
達貴笑了,樂嗬嗬道:“老子惡心,那老子也不讓你好受!”語罷,突然揚手一把將柳若兒推入湖鄭
狐言卿一看麵色突變,連忙想跳入湖中救人。不料眼前卻突然飛來一腳,一把把他踹到石板上。這一踹,他隻能趴在板上,幾欲吐血。
“若兒姐!”他極目望向那水底,就見柳若兒的身側,隱隱有些黑影飄動。頓時焦急地衝她大喊道。
就在此時,湖麵上方突然墜落一道青光,直直衝向那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