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涯暗笑,聲情並茂的鋪墊了這麼久,終於要說正題了。同時麵現墾切的道:“伯父剛剛也說了,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您老盡管開口,隻要小侄能做到的就一定盡力而為。”
連承慶點點頭道:“是這樣的,我有個生意上的老朋友的兒子,他現在是‘維耀’旗下的簽約藝人,名字叫安俊,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尹天涯在曼麗口中已經知道安俊的家世背景,可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與連承慶還扯上了關係。雖然他出手傷了安俊,但以尹雲的處事能力,這件事應該無人知曉才對,因此不由好奇的道:“我倒是聽過這個人,伯父您提到他是什麼意思呢?”
連承慶道:“唉,就是這個孩子,他今天在‘維耀’失蹤了。”
“失蹤了?怎麼可能?”尹天涯當然知道安俊的失蹤與尹雲有關,但麵上還是故做驚訝的問道。
連承慶道:“天涯,你不是外人,我也不瞞你了,你們公司藝名叫離雅的女孩兒其實就是我唯一的孫女連雅。”
“什麼?離雅是您的孫女?我記得她是在國外讀書啊。”尹天涯這次真的是大吃一驚。
連承慶搖頭苦笑道:“這孩子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去世了,我又忙於工作,所以就送到國外她媽媽生前最好的朋友那裏,一來是為了讓她受良好的教育,二來也是有人照顧她。但這孩子實在不適合讀書,十幾歲就偷偷跑去學什麼唱歌跳舞。後來又與那些洋鬼子搞什麼樂隊,我怕她鬧出什麼事來就把她接了回來,同時給她開了個‘維耀娛樂’。說實話,我根本就沒指望這個公司掙錢,更沒想到她真的能成為大歌星,可這孩子從小就性格倔強,為了證明她的能力,堅決不肯借助我的影響力,說外界媒體會借著她是連承慶的孫女及‘承慶’集團唯一繼承人的身份來炒作,從而否認她的音樂才華。我也考慮到她的身份一曝光有可能惹來有心人的算計,而進了演藝圈就必然要拋頭露麵,隱藏她的身份也是好事。所以就由著她自己出去住,隻是暗中派人保護她。”
尹天涯能理解連承慶對唯一孫女的寵愛,那是她要星星他也會親自去摘的極度溺愛。也由此想到曼麗對自己說的離雅與安俊相戀的事,推想可知今天連承慶是為救未來的孫女婿才會對自己如此禮遇。這個安俊還真是讓人頭疼,他若隻是歌星離雅的戀人或者是一家集團的貴公子,那麼自己可以任意處置他,但現在牽連到連承慶確實不好太過分,畢竟他是父親的把兄弟,數十年的老友。
連承慶喝了口水後繼續說道:“安俊與連雅從小一起長大,兩個人感情很好,安俊為了連雅更是放棄了家族繼承權,現在安俊突然失蹤,連雅著急得不得了,打電話向我哭訴,我也隻好出麵。現在‘維耀’是尹氏的產業,我總不能直接派人介入,所以才請你來幫忙。”
尹天涯故意點點頭,麵露凝重的問:“能確認是發生在‘維耀’或者確認是失蹤嗎?畢竟安俊是個大活人,他有可能是去了別的地方。”
連承慶道:“當時安俊下到地下停車場去找一個叫時新的員工,連雅等了十幾分鍾還不見他回來就跑下去找他,但安俊已經不見了,當時打他的電話也是關機狀態。隨後連雅調了監控錄像,可奇怪的是地下停車場那半個小時的錄像已經被洗得幹幹淨淨,再查看所有進出的口的錄像也未發現安俊。而那個時新卻在安俊下到停車場十分鍾後步行離開。所以可以確定的是安俊神秘消失與那個時新有關。我火急火燎的請你來也是想請你幫忙調查一下。”
尹天涯淡淡一笑,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後道:“以連老的實力想在M市找一個人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嗎?”
連承慶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尹天涯,道:“維耀現在是你們‘尹氏’的產業,時新是你尹天涯的員工,打狗還要看主人,我若貿然派人介入,會讓你怎麼想我這個伯父?現在外界雖然不知道你父親已經過世、你尹天涯已經是尹氏的新掌門人,而維耀也已經由我名下劃歸於你,但這一切終有一天會為外界所知,到時候道上的人會怎麼看我?會說我連承慶不念舊情、忘恩負義、欺負晚輩。天涯,別怪我這老頭子多心,現在的人多是些喜歡搬弄是非、惟恐天下不亂之輩,若是換了你父親在世,我早就打上門去讓我的老兄弟給我個交待了,因為我們之間的感情經得起時間與流言的考驗。”
尹天涯聽著連承慶軟中帶硬、情理並具的一通話,嘴角溢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他在心裏暗笑連承慶果然是個老狐狸,明明知道尹氏要真的想擊垮‘承慶集團’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卻還是死要麵子、擺他老江湖的架子。他之所以不敢派人進‘維耀’調查,是怕惹毛了新入主‘尹氏’的他尹天涯,怕這個與他沒有任何交情的年輕人一怒之下作出強勢的反擊,畢竟自古以來都是人一走茶就涼,何況是人已死!年輕一輩可未必像老一輩那樣注重什麼交情道義。尹天涯雖然年紀比不了連承慶,但自幼便曆經磨難、對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可謂感悟甚深,連承慶的心理他看的一清二楚,細長明亮猶如彎月的雙眼中掠過一絲青冷,不溫不火的道:“伯父,拋開您與先父的交情不說,安俊也好,時新也罷,他們現在都是我的員工,無論他們任何一個人出現了情況我都不會坐視不理,您老請放寬心,我回頭就叫人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給您老一個交待,您老就等我的消息吧。”言下之意是告訴連承慶他將接手此事,你連承慶就別插手了,就算是時新你也不許動,因為他現在已經是我尹天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