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淨得有些過分。
他走到窗前,看了一眼,距離地麵大概有五層高的距離。
光禿禿的牆,外麵的環境也是光禿禿的,連個支撐點都沒櫻
能毫發無損的抵達地麵,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條路,直接行不通。
想了想,他打開病房門。
兩個獄警聽到動靜,轉頭看他。
目光如炬的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做什麼?”
盯得很嚴實,跟在看一個犯人似的。
不對,應該,他就是一個犯人。
“獄警同誌,能不能給我打一個電話?”
兩個獄警對視一眼,轉而繼續看著他,“打給誰?”
“我的朋友。”完之後,他接著又補了一句,“這個月,我還有一次探親電話。”
就算是犯人,也沒有完全與外界隔絕,監獄十分人性化的定下這樣一條規則。
每個月,每位進入到監獄的改造者,都有一次免費的親情電話撥打。
也是為了用親情和呼喚和來自親情的關心,感化他們,好好表現,贏取重新做饒機會。
早日離開。
獄警查了一下記錄,發現確實是這樣。
把電話給了他。
201需要當著他們的麵輸入電話,然後撥打出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傳來沐新的聲音,“喂,你好哪位?”
“老沐,是我。”
201背過身,虛掩著病房的門,往裏麵走。
“阿舟,是你啊。”沐新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有什麼事嗎?心陽……”
“我正要問你陽陽的事。”
還沒等他完,名叫阿舟的男人就打斷了他的話,開口道。
沐新:“你有什麼想問的隻管問,我知道的都會。”
“你能不能和陽陽取得聯係?”
一開口,直問重點。
沐新有點沒想到,這麼多年來,從他進去之後,這應該是第一次談及對方要聯係沐心陽。
他有點措不及防。
阿舟辛辛苦苦的瞞了這麼多年。
終於要……
沐新:“年後,心陽回到了海城,她在那邊有工作,可能太忙了,這段時間沒有給我們打電話,你電話不要掛,我讓阿琳拿她的手機給她打一個過去。”
心陽從就十分的懂事省心,出門在外,總是會時不時的給他們打電話,報個平安,和他們聊聊自己在外麵碰到的有趣的事。
倒是這段時間沒電話,也會偶爾給他們發個消息。
“阿琳,心陽這段時間有給你發消息嗎?”
電話裏,能清晰的聽到沐新問覃琳的聲音。
細細碎碎的響起一些聲音,“沒有啊,估計在忙吧,兩周前她都自己很忙,沒什麼時間打電話,所以她現在也是這麼下意識的認為的。
沐新:“你打個電話給她。”
他的電話開的是免提,自然,覃琳也聽到了。
放下手中的抹布,去房間裏找到自己的手機。
打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才撥過去,就聽到羚話裏響起的機械女聲。
覃琳:“關機了,估計是手機沒電了吧。”
電話這頭,阿舟的心都冷了。
嘴唇動了動,卻始終什麼話都不出來。
眼睛泛著通紅的血絲。
似乎一瞬間就蒼老了下去。
他這邊久久沒有回應,沐新正覺得奇怪,“阿舟,你聽到了嗎?心陽的手機關機了。”
阿舟:“嗯,我……聽到了。”
聲音難掩顫抖。
沐新眉頭頓時攏起,“怎麼了?你是不是覺得心陽……出事了?”
最後三個字,他一點都不想。
心陽這孩子,已經夠曲折的了,難道還要有什麼事要降在她的身上嗎……
眼前,阿舟的狀態和六年前實在是太像了。
同樣是打電話過來,問的是心陽還好不好……
那段時間,沐心陽很不好,把自己弄得一團糟,一個人將自己關在房間內,兩不吃不喝不睡,整個人瞬間瘦了一大圈。
摸上去,都硌得慌,把自己折磨得不成樣子。
明明心裏難受得不行,看到他們擔心,還一直自己沒事沒事沒事……
看著都令人心疼。
他們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但是沒破。
正巧阿舟的電話也過來了,他就如實和對方了。
當時,他還好奇,怎麼會這麼巧?
現在想來,親生父女終究是親生父女,血緣關係的感應是底下最神秘又最難以用常理去判斷的一種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