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想方設法偷稅漏稅的人,誰家不是良田千頃,買賣無數?這些人大多都是一套做一套,滿嘴的仁義道德,平時卻是魚肉鄉裏。
他們兼並土地、走私、進行海上貿易,可以每個家族都是富得流油,可是他們卻總想著不交稅,於是東林黨就鼓吹“重”農抑商,藏富於民。
便宜老爹泰昌帝對重農抑商的理解是錯誤的,重農抑商不代表著重征農稅,而是少收甚至不收稅。可東林黨人篡改了這條理論,根據他們的法,農業才是國家賦稅的主要來源,要重征,而商人的地位低下,要少收稅。
就是這樣的一群人,多年來竄改賦稅冊以逃避大量賦稅,並總是鼓吹向農民征稅。這些人不但偷稅漏稅而且因為勢力龐大也就更加肆無忌憚,幾乎什麼都做。
在朝堂上,很少有真正想要為百姓辦實事的人。大部分官員在朝堂上攻訐別人,在地方上排擠弱的官員,同流合汙昧著良心辦事。
由於朝廷不斷催促地方完成定額,越來越重的負擔就被轉嫁到農民身上,他們無財無勢,無法保護自己不受勒索,最後不得不麵臨兩個不得已的選擇:
將土地以低得可憐的價格賣給有勢力的豪紳,自己租田做佃戶,用高租換取保護;或者放棄土地逃亡,希望別的地方情況會好一點。不管他們怎麼選擇,土地或是荒蕪,或是落入豪紳之手。而政府的定額依舊壓在剩下的農民身上,這種惡性循環愈演愈烈。
賦稅的負擔變得不堪忍受,不是因為捐稅高,而是因為許多捐稅要用白銀支付,而白銀對於農民來,非常難以得到。
很多人沒有土地或者不能忍受大地主的盤剝成為了流民,這也就是為什麼徐鴻儒的白蓮教起義會有那麼多人跟隨的原因。
還有就是這個時代地球正處於冰川期,災不斷。陝西的大旱讓無數的人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官逼民反,才有了高英祥、張獻忠、李自成等。
陝西的農民起義成為了壓垮大明朝的最後一根稻草。
可以明朝除了亡於外部壓力外,大部分還是這些逃稅的豪紳過錯。如果不將這些人弄掉,大明朝就沒什麼希望。
想到這裏,朱由校不禁揉了揉太陽穴。
誰當皇帝輕鬆了?明君難做啊!
如果想澄清吏治,那麼第一步就得用強力手腕打掉官僚集團,第二步就是改革吏治、裁汰冗員。
然而需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要自己手握兵權。如果手裏沒有可戰之兵,那就不可能以鐵腕政策澄清吏治、改革官製。
目前大明卻是文官控製軍事,朱由校想要收回兵權扶植自己隊伍談何容易?!
既然如此,兵權什麼的,暫且先不急。先利用魏忠賢惡心惡心一番朝中某些愛搞事的官員,自己再順手抄個家什麼的,填補下國庫也還是不錯的。
畢竟有錢了,才好辦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