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陳洪,朱由校沉著臉冷聲道:“去把魏忠賢找來吧!”
陳洪見自家皇爺臉色不是太好,連忙一躬身,恭敬的說道:“是,皇爺。”
說完這句話之後,陳洪就向外麵急步走了出去。
看著陳洪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朱由校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這一次午門的事情還是隻能讓魏忠賢去做,錦衣衛那邊暫時不能動,不能讓他們兩股合流。將來有一天自己要收拾一個人的時候,至少要保證另外的一個人還能用。
後世崇禎皇帝就犯了一個錯誤,把東廠和錦衣衛全都收拾了,甚至將所有人打包成了一個閹黨,全都趕盡殺絕,一點後路都沒有給自己留。
事實上魏忠賢那個時候勢力太大,崇禎新皇登基初臨大寶,幹掉魏忠賢也沒什麼。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何況還是魏忠賢那種權臣。
但崇禎皇帝不能把所有人都幹掉,像錦衣衛的那些人,完全可以留著。錦衣衛他們都已經臭大街了,所有人都想置他們於死地。
除了崇禎這個皇帝,錦衣衛他們別無依靠,這些人就是崇禎皇帝手裏麵的刀。你可以不用,但是一定要把刀把攥在自己的手裏麵。
等到你用的時候,可以直接拿過來捅出去,而不能到想要動刀的時候,卻發現沒有刀子用了。
對於魏忠賢和駱思恭,朱由校采取的就是這種方略。一旦有一天魏忠賢到了必須棄用的時候,那麼宮外就會有駱思恭來接替,宮裏麵則是讓陳洪來接替。
這是朱由校為什麼一直使用陳洪的原因。
雖然陳洪在能力上遠遠不如魏忠賢,但是有一點,陳洪還算聽話。
朱由校覺得如果自己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來接替陳洪,那麼將來用陳洪也沒什麼問題。等到自己使用陳洪的時候,肯定也不是現在這樣的局勢了。
隻一會兒,魏忠賢就來到了乾清宮。
走進大殿之後,魏忠賢連忙跪倒在地給朱由校磕頭,“皇爺萬歲!”
看著恭敬的趴在地上的魏忠賢,朱由校漫不經心的說道:“東廠這些日子挺清閑,動一動吧。前幾天你不是說有人在串聯嗎?他們應該都是東林黨的人,東廠抓一些吧。”
“是,皇爺。”聽了這話之後,魏忠賢整個人都激動的打擺子了。
之前他都想這麼做,可是皇爺沒同意;沒想到這一次皇爺卻同意了,看來那些人又做了什麼讓皇爺生氣的事情。不過這都沒關係,自己終於可以動手了。
“行了,去吧。”朱由校點了點頭,擺了擺手便趕人了。
魏忠賢從地上爬了起來,躬身往後快速退了幾步後便快速的往外跑了出去,他要去幹大事了。
“皇爺,工部侍郎趙南星求見。”
很快陳洪就進來通傳,躬身說道:“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和他一起來的。”
朱由校點了點頭,知道自己前麵說的話管用了。
要知道在這之前,朱由校可是說了讓錦衣衛那邊加快點速度,讓陳洪去傳的話。
現在趙南星和駱思恭兩個人一起過來了,看樣子是事情有了結果。
朱由校麵無表情的說道:“讓他們兩個進來吧!”
時間不長,兩個人就從外麵走了進來,給朱由校行禮。
擺了擺手,朱由校笑著說道:“又不是在大殿上,這些就免了吧。你們兩個一起來,應該是事情有了結果了吧?那就說說看。”
“回陛下,事情已經查清楚了。”趙南星先開口說道。
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說說看吧!”
“是,陛下。”趙南星答應了一聲,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道:“經過臣的詳細審問和調查,工部涉案官員多達9成,從上到下無一幸免,隻有一些偏僻小官沒有受到牽連。其中工部右侍郎,貪汙最嚴重。”
“這上麵是臣的審問記錄和名單。”說著,趙南星躬身將一份題本送了上來。
從陳洪的手中將題本接過來,朱由校快速的翻看了一遍,看了一眼趙南星,詫異的問道:“這上麵怎麼有愛卿的名字?”
說實話,這讓朱由校有一些詫異。他知道趙南星也不幹淨,肯定也是收了錢的。
隻不過在皇帝這裏你收沒收錢從來都不是重點,你能不能做事才是重點。趙南星隻要為自己所用、幫自己做事情,收點錢無所謂。
就像前世的那個電視劇裏麵,嘉靖皇帝曾經說過的話:一兩銀子,四錢歸他們,十二錢歸國庫,朕認了;六錢歸他們,十錢歸國庫,朕也認了。結果卻是直接被拿走了1/3還多,甚至接近一半,於是嘉靖皇帝就急眼了。
現在朱由校也是一個道理,如果趙南星拿了那些錢,他自己不說,朱由校也不會問。
朱由校沒想到趙南星居然把自己的名字也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