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朱由校的樣子,張皇後也不害羞了,伸出手環住了朱由校的腰,將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開口說道:“如果妾身說了陛下不愛聽的話呢?”
“隻要是真話,朕都愛聽。”朱由校笑著說道。
“那妾身就說一句真話。其實在進宮之前,的確有不少人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來告訴妾身,讓妾身好生勸誡陛下,不要任用太監,要多重用朝中的大臣。”張皇後點了點頭說道。
“那寶珠現在怎麼想?”朱由校疑惑的看著張皇後,開口問道。
“陛下不就是在重用朝中的大臣嗎?內閣的徐光啟徐大人,他的名字妾身也聽說過。不過外麵現在吵鬧的很厲害,好像聽說徐大人的學說和很多人不一樣。”
“妾身也讀過一些書,也知道一些典故,所以妾身也不知道他們誰對誰錯。”
“畢竟,聖賢之間也曾經爭吵過,他們的想法也都不一樣,很多事情也是非此即彼。臣妾今日反而覺得徐大人是一個正直的臣子。”張皇後歪著頭說道。
“外麵的人都說,徐大人蒙蔽了陛下,同時獻媚陛下。可是妾身今日也看到了,徐大人明知道自己說的話會觸怒陛下,但他還是說了,並且不是為了他自己說的。所以妾身覺得他是一個正直的臣子。”
點了點頭,朱由校沒想到徐光啟居然在張皇後這裏獲得了好感。
不過他還是開口問道:“那寶珠覺得徐光啟今日的提議怎麼樣?”
“妾身覺得徐大人說的有道理,畢竟國事為重。”張皇後說道:“宮裏麵雖然很多地方都荒廢了,需要重新營建,可是現在大明的確是用錢的時候,那就先停一停唄。等有錢了再造,造一個更好的宮殿。不過妾身也不懂,具體怎麼做還是要陛下說了算。”
聽了張皇後的話,朱由校笑了,伸出手輕輕的捏了她的鼻子一下,說道:“這件事情是一件好事情,可是不能夠讓徐光啟他們這樣就得逞了,不然他們會得寸進尺。朕和你說一件事情。”
於是朱由校就把東林黨貪汙自己老爹銀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些站在朝堂上的臣子啊,整日裏滿嘴仁義道德,可是真的見到銀子的時候,那眼睛比誰都亮,恨不得全能搬到自己的家裏麵去。朕不建造宮殿了,把這些錢用到國事上,但是前提是別讓他們把這些白花花的銀子拿回家裏去。”
朱由校低頭看向張皇後,想看看她什麼反應。
可是沒想到卻看見張皇後瞪大了眼睛,張開了小嘴。O型的嘴看得朱由校很心動,上去親了她一下。
被朱由校親了一下,張皇後頓時害羞了,躲在朱由校的懷裏麵埋著頭不出來了。
“寶珠在想什麼,怎麼都不說話了?”朱由校輕輕的摟著張皇後問道。
“妾身隻是在想那麼大一筆錢,那得是多少啊。那些人的心都壞了,他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錢往自己家裏搬!陛下要嚴懲他們!”張皇後躲在朱由校的懷裏說道。
“那寶珠以為該怎麼處理他們?”朱由校繼續問道。
“妾身不知道。”張皇後搖了搖頭微微撇嘴說道:“還是陛下做主吧。”
朱由校聽了她的話之後,頓時就笑了。皇後正當是喜樂無憂之年,可是聽了自己剛剛這一番話,容色上沾染了些許懊悶之意,眉間心上無計回避。
朱由校轉頭看向了站在一邊的陳洪,開口吩咐道:“讓司禮監擬一份旨意出來,就說國用艱難、百姓困頓,朕不忍心加重百姓的負擔,所以宮裏的建造準備停下來。至於什麼時候開始建造……等到天下百姓居者有其屋的時候。否則朕永不建造新宮。”
聽了朱由校的話,陳洪不敢置信的抬起頭。
皇爺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
雖然陳洪很想勸一勸自家的皇爺,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沒法開這個口,隻能躬身說道:“是,皇爺,奴婢這就去辦。”
陳洪轉身出去了。
張皇後抬頭看著朱由校,眼中全都是小星星。
“朕這麼做,寶珠覺得怎麼樣?”朱由校見張皇後抬起了頭,便低下頭問她。
張皇後點了點頭說道:“陛下如此做法,必然天下感恩戴德,不會有人再說陛下的壞話了。隻是有些委屈陛下了呀!”
說著,張皇後抱著朱由校說道:“那不如把妾身那邊的用度也削減一些吧。”
“如此啊,那就這麼做吧。”朱由校點了點頭沒有去阻止張皇後。
這件事情本身就是自己準備拿出來刷聲望的,去去前一段時間朝中的戾氣。
現在把張皇後帶上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可以為她樹立一個賢後的形象。
至於自己的這個承諾,不修建新的皇宮也沒有什麼,自己以後也沒有錢去修建了。
何況自己也沒有修園子的愛好。
當然了,修複老宮殿就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