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 大朝會,打開革新之門(1 / 3)

張餘淡定的看著眼前略微有些激動的宋應星,笑著說道:“人生在世,不就是如此嗎?安安穩穩的是出不了頭的,不行險何以成事?現在我們三個人如果不行險,難道要心甘情願的受韓爌擺布?”

見宋應星還要說什麼,宋應升伸出手攔住了他,緩緩的說道:“張餘並不是蠢笨之人,他的謀算在我們三人之中都是最好的。這一點你應該也知道,既然他現在這麼說,那我們就聽聽他想怎麼做吧。”

宋應星聽到大哥這麼說,並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張餘則是笑了笑說道:“現在所有人被打壓得都很厲害,被打壓得最厲害的就是馮從吾他們,這一點你們應該也是知道的。”

“在現在這個時候,馮從吾也算是需要支持的人,他在關中講學二十五年,但是朝廷給他的官職是什麼?”

“尚寶卿,一個正五品的官職,而且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為,無非是掌寶璽、符牌、印章。可馮從吾還是去了,這是為什麼?”

“我願意用罪惡的人心去揣摩人,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都代表著馮從吾想做這個官。他既然想做這個官,就要改變他自己的立場。”

“現在官場上的人都知道,東林黨人不受陛下的待見,大人物都已經被打落了,何況馮從吾這樣的人?”

“我們與馮從吾的關係,雖然看起來並不和諧,隻要利益相通,就沒有什麼不和諧的地方。現在韓爌需要人支持,可是東林黨的人很不待見他,所以他才會尋到我們身上。我們與馮從吾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關學,馮從吾則是關中夫子,這就是我們的關係。隻要他願意,他就會投靠到韓爌的門下。到時候我們兩方就走到了一起,這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至於學問上,我們關學也是理學學派;而馮從吾,他被稱為理學心學的集大成者,沒有什麼明顯的偏向,為什麼不能夠重鑄文書改換門庭呢?”

“讓馮從吾改信關學恐怕是不可能。”宋應星有些遲疑的說道。

“試試也沒有什麼損失,馮從吾他願意的話自然是最好;他不願意的話也無所謂,我們又沒有什麼損失。如果他同意,那對我們的好處就多了。再說了,沒有人讓他改信關學,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創造出一門新的學問來。”

宋家兄弟對視了一眼,臉上全都是不敢置信,轉頭看著張餘,目光之中全部都是震驚。

“何以如此看我?”張餘笑著說道:“今天韓爌把我們找過去,讓我們做的不就是這件事情嗎?雖然他嘴上是那麼說,但是什麼意思,我們心裏邊都明白。”

“在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用這件事情把馮從吾拉進來。開山立派,這種事情我覺得沒有多少人能夠拒絕。馮從吾既然是理學和心學的集大成者,那為什麼不能夠自己開創一門馮學呢?”

“那我們豈不都成了他的徒子徒孫?”宋應星臉上帶著幾分憤怒的說道。

“他是關中人,又被稱為關中夫子,有什麼學問比關學更合適的?”張餘笑著說道:“如果實在是不行的話,我們可以把這門新學問叫新關學,這件事情是可以談的。”

宋家兩兄弟對視了一眼,他們居然覺得自己被張餘給說服了。

顯然張餘的謀劃是有可行性的,至於張餘說的重新創建一門學問,宋家兩兄弟倒也不排斥。

沒有一個人不想有自己的學說,這一點到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

宋家兩兄弟雖然學的是關學,但是不代表他們沒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得到了內閣首輔的支持,加上馮從吾和自己三兄弟,或許真的能溝通出一點新的東西來。

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三個人就會成為一個新學派的創始人。另外在官場上,也可以形成一股新的勢力,自己三個人的地位還不會低。

“你覺得能成?”宋應升轉頭看著張餘,目光明滅不定。

“我去找馮從吾。”張餘笑著說道:“我覺得肯定能成,他也知道什麼是最有利的選擇。現在想在朝堂上有一番作為,不改變是不可能的。你看看徐光啟,你再看看黃克纘,抱殘守缺隻有死路一條。”

最終宋應升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試試。”

如此,算是給這件事情徹底定了下來,他又說道:“我們三個人到京城來,甚至願意進皇家書院,為的無非就是一展胸中所學,施展胸中的抱負。如果在官場上蠅營狗苟,那還不如不做;要做就做一次大的,如果不成的話大不了回家。”

聽了大哥的話。宋應星最先笑了,揶揄道:“我倒是真沒想到,大哥你居然也有這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