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張順也被壓下去之後,朱由校看了一眼陳洪道:“筆墨伺候。你來替朕研磨,朕要寫幾個字。”
“是,皇爺。奴婢馬上去準備。”陳洪連忙答應道。
事實上,陳洪心裏麵很清楚自家皇爺這麼多年了就沒愛好過寫字,而且從受的教導也不多,很多字恐怕都不會寫。
現在怎麼突然就要寫字了呢?
突然愛好書法了?
或許原本的朱由校沒什麼文化水平,但是現在這朱由校文化水平還行,畢竟兩世為人,上輩子多多少少也學過一點。
至於毛筆字,原本的朱由校也會寫,隻不過寫的不好罷了。當然了,比起穿越而來的朱由校那還是好很多的。
經過這麼多長時間的熟悉,現在的朱由校寫繁體字還是沒問題的。當然了,談不上寫的多好,隻能算是文字記述,遠遠談不上書法。不過這對朱由校來已經足夠用了。
等到筆墨拿來之後,陳洪研磨,朱由校開始提筆寫字。
用毛筆輕輕地蘸零墨汁,朱由校緩緩地在上好的宣紙上寫下了一首詩: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籽。
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寫完這首詩之後,朱由校緩緩抬起毛筆,輕輕地放到一邊,隨後滿意地點零頭。
轉頭看向陳洪,朱由校笑著道:“朕這首詩寫得怎麼樣?”
“皇爺的書法蒼勁有力,大開大合,氣勢磅礴,大有氣吞山河之勢。單單是這份氣度,已不是尋常人可比,可見皇爺書法頗具帝王之氣。”陳洪讚歎的道。
朱由校看了一眼陳洪,沒好氣的道:“你以為朕是隻會聽馬屁的昏君嗎?”
完,朱由校轉回頭看著自己寫的詩道:“朕的書法,朕自己知道。”
放下手中的毛筆,朱由校轉頭對陳洪道:“裱起來,等到魯王來了之後送給他們。”
“是,皇爺。”陳洪連忙答應道,其他的話一句都不敢了。
陳洪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錯話了,這馬屁顯然是拍到了馬蹄子上。皇爺剛剛見了張順,聽他了那些話,怎麼可能還有心思寫書法?
這首詩既然要送給魯王,那就是要教訓教訓魯王。想來這也代表著皇爺的態度,看來魯王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了。
對此陳洪也不什麼,不是他能夠發表意見的事情。
等到陳洪把字拿走之後,朱由校坐在椅子上,眺望著遠方的空,開始琢磨接下來該怎麼辦。
與此同時,濟南城中,山東巡撫衙門。
山東巡撫趙彥正在喝茶,外麵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突然走了進來。
他來到趙彥的身邊,道:“大人,山東布政使趙奎求見。”
趙彥看了一眼來人,道:“就我抱恙在家,無法見客。”
來人看了一眼趙彥,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自己家大人麵色紅潤,皮膚白皙,就在這裏一副悠閑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家大人就是故意避而不見,於是道:“那我去回絕了他們。”
“讓別人去吧。”趙彥擺了擺手道:“你坐下,咱們聊聊。”
“是,大人。”來人答應了一聲,轉身向外麵吩咐了一句,然後才轉回身走到屋子裏麵,直接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看他態度也是隨意的很,顯然兩個人關係不是簡單的上司和下屬那麼簡單。
等到他坐下之後,趙彥才道:“介輔,你在我身邊也有幾年了,我之前就和你過,如果你去參加科舉,進入官場,想必官職不在我之下。奈何你無心官場,厭煩官場爭鬥,可如今怕是要受我牽連了。”
被稱為介輔的人,名叫李安,介輔是他的字。
李安算得上是趙彥的幕僚,此時聽到趙彥這麼,便笑著道:“見大人如此氣定神閑,怕是早就心有成竹。既然大人都不擔心,那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笑著看了一眼李安,趙彥道:“可是誰也不知道事情會怎麼樣。”
趙彥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繼續道:“當今陛下的心思誰又摸得清?陛下到諒州之後,不但沒有懲處德州知府,還給了恩賞,現在德州那邊可是熱火朝。”
“可是陛下到了濟州之後,那可是直接就拿了濟州張順。現在整個濟州上上下下,估計原來的人也沒剩下幾個了,還嚴令我們不能去見駕,現在整個山東可以是人心惶惶。”
“陛下拿了張順,用的罪名可是賑災不利。這個罪名能拿了張順,自然也能拿了其他人,包括我這個巡撫在內。這一次的事情,怕是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