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顯純的是接走了,陛下不相信,結果許顯純為了自證清白準備撞死在陛下麵前。
這個事,徐光啟都不知道怎麼評價了。許顯純會為這自證清白撞死在陛下麵前?
事實上,這麼幹的人不少,但是真正撞死的人卻不多。大家這麼幹,隻不過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嚇唬一下皇帝。
通常這都是文官才有的手段,許顯純這樣的帝王鷹犬根本就不敢這麼幹,因為這屬於威脅和脅迫皇帝。
文官有這樣的特權,武將和錦衣衛東廠根本不可能櫻你要敢這麼幹的話,你就等死吧。
所以這裏麵肯定有貓膩,但是還不能。你總不能反對許顯純的是真的吧?那孔家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所以徐光啟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另外還有一點,如果陛下接受了許顯純的法,那肯定會被無數人反對。同時大家也會彈劾許顯純。
現在大家反而不敢這麼幹了,誰知道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孔家真的是被接走了,而不是被劫走的,那誰要敢在這個時候做保證,事情被證實後,他的下場就會非常非常的慘。
至於去彈劾許顯純,人家都要撞死證明清白了,你還想讓人家怎麼樣?
徐光啟歎了一口氣,對陳洪道:“我馬上就去。”
完這句話,徐光啟便向外麵走了出去。
在半路上,他們碰到了張維賢。
與徐光啟不同,張維賢考慮的根本就不是事情真假的問題,甚至考慮的根本就不是孔家饒問題。
在張維賢的思維裏麵,這是有人要造反了。
這是個好事,這是機會。
現在參謀處剛剛成立,領參謀大臣的位置還空著,而且外界對自己這個衙門非議非常多,這正是自己表現的機會。
想到這裏,張維賢激動得都要打擺子。至於什麼孔家,張維賢不在乎。
一旦造反的規模足夠大,那就是兵災,到處都在行軍打仗,誰會管孔家是什麼人?
真的要夾雜到這裏麵去,那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英國公,事情聽了嗎?”徐光啟看著張維賢緩緩的問道。
張維賢麵容嚴肅的點零頭道:“聽了,大概的情況也已經了解了。誰能想到這些反賊居然如此大膽?誰能夠想到孔家居然和他們有勾結?”
“英國公慎言。”徐光啟連忙道:“現在事情還沒有個結果,不能胡言亂語。”
張維賢看了一眼徐光啟,知道這位不是在替孔家話,而是擔心這話傳出去會引起什麼樣的波瀾。
但是張維賢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自己不但要表態,而且還要讓所有人知道。
如果自己所有的行為都和內閣和文官保持一致,那參謀處成立的意義是什麼呢?
自己真想做領參謀大臣,那就要表現出自己的作用。
如果是以前那些事,自己還沒太大的辦法。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自己要表現出足夠的堅定、足夠的有立場。
“徐閣老,孔家做的那些事,本身就是和聞香教有勾連,倒賣朝廷的賑災糧食給聞香教。”
“現在聞香教要造反了,那些糧食全成了聞香教的軍糧,還他們沒有勾結?我看他們就是沆瀣一氣!”
“現在衍聖公的爵位被陛下給擼了,這是準備鋌而走險。當然是枉為臣子!”張維賢怒氣衝衝的道。
看了一眼張維賢,徐光啟瞬間就明白了,這位可不是在和自己辯駁。這是在表態。
於是徐光啟也就收了和張維賢繼續下去的心思,因為根本沒有什麼用。
正所謂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他的立場也不代表道理。
立場就是立場,與道理無關。
無論這個道理正確與否,在他的立場上,這就是道理。
隻不過想到接下來要麵對的朝野紛爭,徐光啟還是歎了一口氣。
他的心裏麵還是有一些不明白,陛下為什麼要挑動這種紛爭?
徐光啟當然能夠看得出來,這種紛爭就是陛下挑動出來的。不過徐光啟也明白,自己想要阻止也沒有辦法。
不過回去之後要好好想一想,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做?
作為陛下的寵臣,如果連這件事情都想不明白,恐怕自己的路走不遠了。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走了進去,很快就見到了一臉怒容的朱由校。
“臣徐光啟。”
“臣張維賢。”
“參見陛下。”兩人見到朱由校之後,連忙躬身行禮。
朱由校擺了擺手道:“免了吧。”
等到徐光啟兩人站起身子,朱由校繼續道:“想必事情你們已經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