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朱由校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人會越來越多,到時候能夠讓自己任用的官員也就越來越多。
技術官僚意味著什麼,朱由校的心裏麵很清楚。
邁步走進齊賢館,朱由校很明顯能聽到裏麵的爭論,他也沒有過去的意思。
朱由校到齊賢館這裏來隻是走一走、看一看、聽一聽,沒有和這些人說什麼的想法。
要知道,這些人每個人都有自我獨特的思想,在這裏會碰撞出更多的火花。
現在已經有人將古籍翻出來了,開始精挑細選各個學派的學術,找到有用的便會拿過來,隨後會套上一個孔家學說的說法就拿去傳揚。
現在這些人幹這種事情,已經是駕輕就熟了。孔子徹底成了一個小公主,可以任由人打扮。
這樣的事情朱由校也無所謂,當初掀起這種風潮的人就是他自己,現在頗有一種大明文藝複興的感覺。
有用的東西拿就是了了。
幾千年的古老智慧,在這一刻煥發了生機。
朱由校也樂於見到這種情況。背著手往前走,他臉上一直很高興。
穿過齊賢館之後,朱由校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圖書館。
走進圖書館的大門,朱由校發現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這裏是嚴禁喧嘩的,甚至連說話都要壓低聲音。
圖書館的院子很大,或者說是非常的大。院子裏擺放了不少石桌石頭,栽種著不少綠色的植物。
很多學子都坐在石桌旁翻動著書籍,臉上的表情嚴肅而認真。
朱由校還看到了不少老人,同樣在捧著書集皺著眉頭看著。
這裏是皇家圖書館,除了皇家書院的學子之外,還有很多進城的人過來。
一些有名的讀書人,還有朝中的大臣,他們全都有許可證。
不可能把所有人都阻擋在外,如果是那樣的話,這裏就成了皇家書院的圖書館,而不是大明的皇家圖書館了。
之所以要限流,無非就是人太多都想來。圖書館這種地方被人擠爆的話,現場可不怎麼好。
最重要的是要限製進來的人流,不能夠讓他們把書偷出去。要知道,覬覦大明皇家圖書館圖書的人那可不是少數。
不過朱由校也讓人印刷了一些通行版售賣,這裏也分了一些位置。越是重要的書籍,需要的借閱等級也就越高。
朱由校背著手溜達,這裏的書他也沒有什麼看下去的意思,而是轉身向後麵走了過去。
穿過回廊之後,朱由校來到了一個小院。
到這裏,他的麵容就嚴肅了起來。
邁步走進去之後,朱由校看到了門口的衛兵。
朱由校走過這麼多地方,也沒有像這個地方衛兵這麼嚴密。
簡單的一個地方卻顯得非同尋常。
不過朱由校卻無所謂;依舊邁著步向裏麵走。
反倒是那些衛兵,見到朱由校之後,直接跪倒在地上向朱由校行禮。
顯然這些人認識大明的皇帝,也可見朱由校經常到這裏來。
邁步走了進去,朱由校就看到了裏麵來來往往忙碌的人們。
這裏才是大明學問的天下,是大明學問的聚集之地。
為什麼要這麼說?
因為這裏是給朱由校編書的地方。
主持的人叫做王徴,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娶了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做妾。
現在這個妾應該有十八歲了吧?或者二十多歲?
朱由校已經沒關注了,反正老頭現在也沒生出兒子來。顯然他生不出兒子來,不是妻子的問題,而是他自個兒的問題。
在學了自然科學之後,尤其是學了西方傳過來的醫學知識,特別是朱由校讓他編寫的一些知識,王徵有時候就會後悔。
用王徵的話說,這麼大的一個年紀娶那麼小的一個妻子,已經在作孽了。至於他對天主教的信奉,現在已經沒有那麼虔誠了。
原因也很簡單,朱由校讓王徵編寫了一部天主教的史冊,清清楚楚地把整個傳教曆史展現在他的麵前。
鮮血淋漓、亂七八糟,什麼贖罪錢,什麼十字遠征,反正都寫。
於是王徴就知道了一件事情,天主教與佛教和道教沒什麼區別。至於他喜歡的那些東西,也和宗教沒什麼區別。
用陛下的話說,這叫自然科學。當初這些人傳教的時候,可沒少用自然科學忽悠。
朱由校告訴了王徴之後,王徵這個人就徹底改變了信仰,現在是科學神教的堅定信仰者。
朱由校派王徵到這裏來修書,修的不是普通的書籍,而是後世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