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從地上被兩個錦衣衛拎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他可不覺得陳洪的這是什麼好話,現在他的心裏麵早就沒有底氣了,害怕得要命。對於之前的話,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剛剛聽你了,有那麼多人脈關係很熟的樣子,有人要賣京城的院子,有人要賣京城的商鋪?咱家的年紀也不了,是時候該準備了。之前伺候皇爺的時候得了不少賞賜,的確應該弄一點家業。”
一邊著,陳洪一邊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上下打量著張維,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道:“既然你有這樣的門路,那不如給咱家也介紹介紹。咱們也算是溝通有無,反正價格便宜,咱家可以多買一點。”
“你在揚州這個地方都能把手伸到京城去,那除了揚州之外,像江南,你有沒有什麼產業?或者你有沒有什麼認識的人要賣產業?價錢好商量,隻要能讓大家滿意就行。還別什麼五進的院子,咱家三進的就行,咱家不挑。”
“再了,這江南園子也多啊,給咱家弄一個園子也行。人生隻合江南老,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咱家可沒有十萬貫,但一萬貫還是有的。怎麼樣?手腕這麼長,事情管得這麼多,能不能辦到?”
聽了這話之後,張維心裏麵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如果陳洪真的是想勒索自己,哪怕是把自己的身家全都勒索光了,張維也不害怕。
正所謂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當然了,李白的這句詩的是他自個兒,以李白的人品、李白的詩才,那當然是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李白一方麵是自嘲他自個兒沒有得到重用? 另外一方麵也是錢沒了就沒了? 豪氣。
可是放在別人的身上就不一定適用,你還沒有李白那兩下子。
但是張維不害怕? 他雖然沒有這個本事? 但是他有江南的這幫商人,尤其是韓家。
這一次他可是幫了韓家的大忙? 何況幫他們搭上了陳洪,這個錢他們肯定願意充? 別幾十萬兩了? 即便是上百萬了又怎麼樣?
不過,如果陳洪是在反諷,那可能就糟了。
張維在一邊杵著沒有話,而是目光中帶著祈求地看著陳洪? 臉上那叫一個恭順。
陳洪根本就沒看張維? 轉頭看向門口的許顯純,沉著臉語氣不善的道:“你就是沒安好心。行了,咱家不和你計較,這次的事情咱家家裏一個情況。不過在江南這個地方,咱家身邊可沒人? 你得把事情給咱家查清楚。
“還有一點,這可不能走漏了消息。如果誰要是想走漏消息? 咱家想,你應該明白怎麼做?”
“公公放心? 卑職明白。”許顯純笑著點頭道:“公公不要生氣,這畢竟是公公您的人? 咱們私底下調查? 他不會是不是?”
“不要胡八道。”陳洪皺著眉頭道。
這話要是傳到陛下的耳朵裏邊? 陛下怎麼想他?
“人交給你了,好好查,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財產?話這麼大氣,咱家還是頭一次見。”陳洪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
“公公放心,保證查清楚。”許顯純笑著道。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要請公公準許。要查鎮守太監的府邸,這恐怕會得罪一些公公。陳公公能不能派個人跟著?咱們這些人身份不合適。”許顯純試探著問道。
陳洪看了一眼許顯純,明白許顯純的意思。
如果自己不派人,許顯純肯定會把這件事情奏給皇爺,甚至會秘密的探查,但絕對不會真的得罪那麼多太監,不然的話那就是找死了。
這事簡直越來越害怕,但是陳洪不害怕,他現在是什麼人?
司禮監秉筆太監,皇爺的貼身內侍,整個皇宮裏麵已經沒有比他地位更高的太監了。魏忠賢也好,魏朝也好,誰都不如他。
隻要陳洪坐上司禮監掌印的位置,那麼他就是太監的頭子。所以得罪太監這種事情,他不害怕。沒有哪個太監敢跟他叫板,誰敢叫板直接弄死。
甚至這種事情,魏忠賢和魏朝都不會管。他們是上麵的人,不會允許下麵的人亂叫。
換句話,如果讓許顯純得罪錦衣衛,許顯純也敢。
陳洪道:“陳升,你過來。剛剛咱家和許大人的話,你都聽清楚了?”
“回幹爹,都聽清楚了。”陳升連忙道。
許顯純轉過頭看了過去,發現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