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能和夫人比,夫人您曾經也是名門之後...”婆子搖頭,辯解道。
“蕭家的男兒不需要裙帶關係維持地位,他們會自己掙軍功護住一家妻兒老,再者蕭家門楣已經足夠高了,沒必要錦上添花,而蕭家真正需要的,是一位能做呈煥賢內助的主母,你別看京都貴女們都好,但我也是這個圈子到如今年紀的,這些貴女們也就能在丈夫在身邊時管理一下後宅,但真撐起一個家,那是笑話。”蕭夫人眼眸低垂,正是因為她就是撐著這樣一個家的過來的,她才明白其中的艱辛不足為外壤也,但她這麼多年卻從未後悔過,因為她是真的和蕭呈煥的父親相愛相知,相互敬重,蕭呈煥的父親從娶她過門,到戰死沙場,都未曾納過妾,也未與任何女子有過曖昧,光是能在這京都各大戶家男子妻妾成群的環境裏,做到這一點,蕭夫人認為自己這麼多年都值得。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點已經涉及到到朝堂,所以蕭夫人並未在心腹麵前談起過,如今聖上不比以前幾位陛下,他的疑心太重,早就不想以前的陛下一般信任蕭家,蕭家如今表麵看著風光,但其實整個家族都如履薄冰,一個不慎就會跌落穀底。
自己的女兒被皇帝強求納入後宮便是給蕭家敲響警鍾,別是恩寵了,蕭夫人多麼疼愛自己的女兒,但還是眼睜睜看著她進了那龍潭虎穴的後宮之鄭
蕭呈煥在邊關名聲響亮,蕭夫人何嚐不知道京都有多少貴女想要嫁入蕭家大門,但那不行,就拿今日徐家那個貴女來。
她是徐閣老的孫女,而徐閣老是誰,是四皇子的外家,即便自己兒子真看上了這位徐姐,蕭夫人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因為蕭家已經功高蓋主,若是在和四皇子攪和到一起,結黨營私,皇帝即刻就能毀了蕭家,這是蕭夫人不能允許的。
蕭家男人不喜歡朝堂上的鑽研,他們隻喜歡直來直往為大周拋頭顱灑熱血,赤子之心,這也是大周世代皇帝信任蕭家的原因,但時局在變,蕭家男人不愛朝堂的的讚鑽研,那就隻有蕭夫人來幫忙處理了,就如今這個情況,楚錦河這樣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子,才是最讓皇帝放心,也是最適合蕭家的。
婆子有些不甘心,她曾經是蕭呈煥的奶娘,是看著蕭呈煥長大的實在接受不了,她心中這麼優秀的孩子配一個“普通”的女子。
蕭夫人笑笑,拍拍那婆子的手,安慰的道:“別想那麼多了,隻要呈煥自己喜歡,那便是最好的。”
婆子一愣,隨即歎了口氣,是呀,她家大爺自弱冠之年就不再接觸女子,能有女子入他的眼,的確不容易了。
兩位蕭呈煥的長輩都在感歎之時,蕭夫人旁邊另一個婆子沒忍住開口道:“夫人,咱們現在想的是不是還太早了,假設少爺看中了這位楚姑娘,也得這位楚姑娘心中有我們少爺啊。”
蕭夫茹頭,心想的確是如此,而幫她按頭的那個婆子豎起眉毛不滿道:“大爺能看中她那是她的福氣,她還有什麼好挑的!”
後麵開口的婆子知道自己這姐妹就這脾氣,她冷靜的對蕭夫人道:“夫人,你剛才看見了那位楚姑娘的發簪沒?”
發簪,蕭夫人一愣,皺起眉回想,楚錦河一身穿著頭麵在普通人眼中是很華貴,但在見慣了好東西的蕭夫人眼中,其實隻能算普通,所以蕭夫人回想半也沒想起來。
後麵話的婆子又歎了口氣道:“那簪子外貌簡樸,但細看簪子內能看見如水波起伏的質感,夫人也知道,老婆子早年從宮中出來,被老夫人送到夫人您身邊服侍的,那簪子整個京都,不對,整個大周,絕不超過三隻,價錢可用價值連城來形容。”
“那楚姑娘不是家中是經商的嗎,商人多財,有個價值千金的東西也實屬正常。”按頭的婆子有些底氣不足的道,她知道自己老姐妹眼睛毒辣,能讓她價值連城的東西一定非凡品,那可不是一個普通商人能買得起的...
後麵話的婆子搖搖頭,看向蕭夫人道:“夫人,價值連城是其次,最關鍵的是,這簪子是皇家之物。”
蕭夫人麵色一變,貴族圈子都知道,皇家之物是不可能流落民間售賣的,若被發現是要砍頭的,所以有錢也買不到,若楚錦河的簪子不是買的,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別人送的,而能送出這種簪子的,隻有皇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