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臉色變得鐵青,他隻是為令下好,殿下太年輕,他需要自己為他策劃未來,所以柳先生在沈先生話音剛落時,就如欲蓋彌彰的道:“夠了!我沒有做錯,是殿下變了!”
沈先生已經不想聽柳先生再什麼了,沒有等柳先生完,他就決然轉身離去,等柳先生回過神,沈先生早已經離他十幾步遠,連頭都沒有回。
柳先生看著沈先生挺直的背影,心中不知作何感想,隻覺得五味具雜,他抿唇也挺直脊梁,固執轉身,與沈先生背道而馳。
等兩人走遠,從角落處慢慢走出一中年男子,男子一身朝服,明顯也是今日受趙笠傳召而來的大臣,他朝服為大紅,中間繡著仙鶴圖案,是三品以上官員才能穿上的。
道中間,兩位大儒的爭論,一字不漏入了他的耳,盛子墨左右看看,見兩人是真的走遠了,才拍了拍因為藏在牆角而蹭上的灰塵。
剛才他鞋邊沾了灰塵,就到牆角取了手帕準備擦擦,誰想這兩位沒看見他,直接就交談起來,盛子墨本沒想做牆角君子,奈何兩人談話皆是敏感話題,越到後麵越讓他沒出去的時機,隻能等兩人談完他才敢出來。
殿下選妃一事,還是北周立朝來頭一回爭議這麼大,柳先生反對是意料之中,盛子墨隱隱約約察覺到柳先生做法不妥,因為剛才書房裏,柳先生居然對殿下用上了威脅隻是他沒有有沈先生看的透徹。
對盛子墨而言,他對如今侍奉的殿下非常欣賞,這位殿下是不同的,盛子墨在見其第一眼的時,就覺得這位比起南周那幾位皇子更適合帝王的位子。
盛子墨和沈先生想的差不多,並不認為殿下需要什麼裙帶關係,不管殿下所選的王妃是什麼陣身份對盛子墨來,隻要殿下不會為其荒廢了政務,其他都無關緊要。
隻不過有一點糟心的,盛子墨抿唇,想著想著,思緒又回到了剛才書房的場景,一張臉遮擋不住憂愁的往外走。
這下何其之大,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殿下他怎麼就偏偏看中了那個姑娘,他今日回去,要怎麼和家裏妻兒商量。
懷著這樣的心思,盛子墨後腳跟著柳先生出了府衙。
府衙被改建成臨時的宮殿,雖然趙笠反感鋪張浪費,但州府現在是北周的皇城,趙笠一國主君所待的地方,也不能太寒酸,所以原本的府衙大門被擴大了十倍不止,連大門都修建得大了很多,雖不比南周京都百年底蘊的皇宮,可也氣勢磅礴。
盛子墨輕車熟路走到停馬車的地方找到自己家的馬車,車夫是趕車的好手,不過半刻時間,就回到了自家宅子門口。
盛子墨一下馬車,門口跑來一個少年郎,明顯是早早等在門口,眉眼中皆是期待,若楚錦河在這裏,定會一眼就認出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每年都給三房送年禮的盛傳玉。
“爹,你回來了,你答應我的事和殿下提了沒,殿下是怎麼的!”和盛子墨猜的不錯,盛傳玉的確在門口等了很久,幾乎是盛子墨出門時,盛傳玉就盼著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