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受傷
一所陳設簡陋的小診所。謝安臣躺在白色的單人床之上,傷口已消毒包紮。
“明明不會打架,幹麻還跟他們拚呀!”文潔詩帶點責備的口氣。看著他為了她傷得如此重,她的內心盡是愧疚之感。
“難道你要我見死不救?而且對象還是你!”要他不理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何況,他是一個男人。保護女人本來就是男人的職責。
文潔詩一時語塞,無言以對。倘若,當時不是謝安臣及時出現的話,或許,現在她已不成人樣了。她無法想象那樣的後果。沉默良久,文潔詩繼續說,不過語氣柔軟了很多。“那你也可以先報警嘛!幹麻逞強!還被打得這麼可憐!”看著他的臉蛋,一塊綠,一塊紫的,文潔詩的內疚更深。
“難得讓我英雄救美的好機會。怎麼可以錯過呢。”謝安臣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文潔詩差點沒翻白眼。
“虧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真拿你沒辦法!”文潔詩輕挽一笑,忽然站了起來。“你先躺一下吧,我去幫你買點吃的。”在文潔詩正轉身離去之際,謝安臣忽然拉著她的手,阻止了她離開。文潔詩帶了一絲不解的回頭凝視著他。
“我想要保護你!”謝安臣忽然很認真的說。麵對他眼中的柔情愛意,文潔詩倏地震憾的僵在原地。謝安臣繼續說。“你知道嗎?看著你傷心難過,甚至一個人躲在房間裏獨自借酒消愁,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那種難過的心情一直壓抑著他,甚至讓他無法呼吸。原來這種種的跡象的原因隻有一個,他愛上她了。不知從何時起。或許,在知道有一個封閉的女人住在他隔壁,對她產生好奇的那天起。又或許是,在那個大雨的清晨,他受那悲傷靈魂所震憾的那刻起。他已找不到愛來時的路了。“曾經我以為,這裏已不會再有感情。”他左手按著他的心。“也不會再讓別的女人住進去。但是,不知道在何時起,你已悄悄的住了進去。”
麵對謝安臣突如其來的表白,文潔詩措手不及。無法言語。
“我知道。你無法忘記心裏的他。但是,我願意陪在你身邊,直到你願意放下他。”謝安臣的笑容尤其溫柔,讓人窩心與舒服。
文潔詩此刻的心情,難以名狀。眼前的這個向她表白的男人,即便她知道她的心裏隻有諾森,她是無法忘記他的,但是,不知為何,應該拒絕的她,卻遲遲未開口拒絕。或許,她的內心有一絲不願意拒絕他。並非是不忍心傷害他。而是,這段時間中,她發現,她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爽朗,溫柔,無條件的讓人信賴與安心。或許,一個人的日子過久了,內心的孤獨與寂寞,也開始了彷徨。自然間也渴望著心靈的慰藉與依偎。
文潔詩一直保留著對謝安臣表白的回複。依舊尾隨他的身後,一同尋找那恒久不衰的生命。事實上,在今年的年底裏,謝安臣打算開一個個人攝影展,讓他的成果與喜愛藝術的人們分享。而他的展會主題為‘平凡’,顧名思義,尋找平凡的東西,攝下它平凡卻又不平凡的一麵。
謝安臣以植物為內容,在他的鏡頭下展示著大自然的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