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蟬方丈淡然地搖了搖頭,緩緩道:“於我而言,靈伽寺才是根基所在,職責所在。無論是寒山寺或是冷山熱山,倒也罷、塌也罷,也及不了靈伽根基之萬一。”
楊玄霖的幻影臉龐,立即就冷笑道:“難怪先賢大聖們都曾說過,踏入7榜者,視身外如螻蟻,視根基如性命!為了你這靈伽寺下的‘錨根’,你倒是沉得住氣!”
“靠山王,你們自家的事都沒有扯清楚,跑到我這耍什麼嘴皮子?難道你們帝京的‘錨根’,就不重要?”華蟬方丈說著,也小小損了一把楊玄霖。
“我又不是皇帝,用不到我多操心。再說,天塌了,還有更高個子頂著,關我屁事!”靠山王楊玄霜,冷哼一聲。
“也是,你如今是‘已死’之人,帝京‘錨根’不歸你管,你自然是樂得清閑。”華蟬方丈哂笑道。
“言歸正傳!”楊玄霜正色道,“李虯髯現身寒山寺,殺了宇文驍、傷了楊樊和韓傑琥,救走了一個叫殷鋒的和尚。而在此之前,有真實造物信使現身,不知是哪位同道留下的手段。”
“原來如此。”華蟬微微眯眼,點頭,“所以,你就懷疑是老僧所為?”
“雍紅蓮是你座下最鍾意的門生,李虯髯能夠現身寒山、真實造物信使能夠出現,毫無疑問,都是和雍紅蓮有關。”楊玄霖淡淡說道。
“你就直說吧,想怎樣?”華蟬眯著眼說道。
“那個叫殷鋒的小子,身上有新皇帝需要的秘密。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在澄海州,將他緝捕回京。我今日前來,就是再知會你一聲,若是跟雍紅蓮發生衝突,你大可置身事外。”
楊玄霖說完,又加了一句:“仍是先前的協議,新皇登基的好處,你靈伽寺必有一份。”
華蟬方丈卻是淡淡一笑,搖頭道:“我不同意。”
“嗯?”
楊玄霖大為詫異,不禁說道:“怎麼又反悔了?”
“紅蓮是個有決斷的人,你們在他的麵前,抓他的師侄,他怎會善罷甘休?”華蟬方丈笑道。
“隻要你不出手,誰又能擋得住?”楊玄霖忍著怒意道。
“莫非靠山王親自去抓?”華蟬方丈反問道。
“關我屁事,自然有其他人,為新皇帝跑腿。”楊玄霖冷哼道。
“靠山王既然是不打算出手,那皇室之中,誰能擋得住紅蓮和李虯髯的聯手?”華蟬方丈又再反問。
“你是說,雍紅蓮和李虯髯,都會為了那個無名小子,做出抗旨反殺的事?”楊玄霜虛幻的臉龐,深深皺眉。
“殷鋒並非無名小子,而是寒山寺方丈,慧景的親傳弟子,雍紅蓮的親傳師侄。據老僧所推測,他的師傅慧景,或許和你一樣,也是假死脫生。”華蟬方丈緩緩說道。
“什麼?”楊玄霜頓時無比驚詫,不禁脫口而出,“那個真實造物信使,是慧景留下的?”
“大有可能!”華蟬方丈點頭。
“區區一個小和尚,怎麼如此多的人要保他?”楊玄霖繼續皺眉,百思不得其解。
“老僧雖然沒見過這個殷鋒,但觀其行事,並非簡單之人。寒山寺在他手中,功績頗多。即使是老僧我,也曾起了惜才之心。”華蟬方丈淡淡笑道。
“你個老和尚,奸狡巨猾,我卻不怎麼相信。”楊玄霖哼道,“不到7榜,全是螻蟻!再如何天才,也隻是個棋子而已。我卻不信,真有如此多的人,舍身保他一個無名小卒!”
“你們盡可以試試。”華蟬方丈再次垂眉閉眼。
“試試就試試!”楊玄霜顯得有些怒氣,沉聲道,“新皇帝派的人,已經在路上。我做為長輩,仍是來知會你一聲。佛門途徑與縱橫途徑,向來交好,不要為了一介小卒,傷了彼此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