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吃飽了。”李珠兒抹著嘴十分滿足地著,打斷了陸昭淩的回憶,“咱們中午吃什麼?”
“就知道吃!”陸昭淩嫌棄地笑了她一句,“待會兒我要練練刀,還要出去行俠仗義,牛大和牛二跟著就行了,你們兩個什麼也不會,就在這兒看牛叔打鐵,長長見識。”她話的時候感覺自己頗有一方首領的風範。
牛大和牛二聽到這樣的安排,明白這兩個新人威脅不了他們跟班弟的身份,態度頓時和善了許多。
“看一上午打鐵,多無聊呀。”李珠兒有些不滿。
“一會兒老大練功的時候我教你個好玩的,保證你一都玩不膩。”轉變了態度的牛大神秘地。
等大家都吃完了飯,陸昭淩便拿著她從不離身的彎刀跑到院子裏練功去了。牛大和牛二收拾了碗筷,翻箱倒櫃地找了一會兒,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個東西,叫上白珩和李珠兒,也到了院子裏。
“這叫陀螺。”牛大看這兩個新人一臉好奇的樣子,暗自鄙夷了他們的無知和短淺,學著陸昭淩做了一個自認為孤傲的表情,演示起了打陀螺。
自便困在深宮裏的白珩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玩藝兒,立刻便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十分認真勤懇地聽著牛大傳授用力之道,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地上那個旋轉不停的木陀螺。
“你來試試。”牛大對這個態度認真的“徒弟”十分滿意,抽了一會兒便把鞭子交到白珩手上,鼓勵他自己動手。白珩緊張地捏了捏鞭把兒,回憶著牛大傳授的知識,心翼翼地抽了一下。
“不錯不錯。”牛大在一旁誇讚道。
白珩沒有辜負牛大的期望,又抽了兩下,儼然已是技藝純熟。在邊上看了半的李珠兒此時也有些躍躍欲試,但還要表現出不屑的樣子,以顯示自己的見多識廣:“這玩藝兒我見過,沒有什麼難的嘛。”著便從白珩手裏接過了鞭子,信心十足地抽了下去。
沒想到這一鞭抽在陀螺上,發出一聲不同尋常的異響,本來轉的好好的陀螺一下就失了平衡,東倒西歪地轉了兩下,便滾落在地上。
“這……”李珠兒目瞪口呆的看著停在她腳邊的陀螺,感到難以置信。
“牛二,你來抽一個。”牛大毫不掩飾地嘲笑了李珠兒,叫起了在一旁跟著傻樂的牛二。
“好的大哥!”牛二拿了鞭子,在陀螺上纏好,猛地一抽,陀螺便歡快地轉了起來。
“什麼玩藝兒嘛!”李珠兒看著牛二抽的風生水起,感到十分生氣,但又不甘心於自己的失敗,不想出她不玩了這種話,隻好沒意義地發了句勞騷。
“抽陀螺還是要看技巧的。你要看好時機,等它慢下來的時候抽一鞭上去,還有這角度……”
日光就在牛大滔滔不絕的講述裏燦爛起來,色已經大亮,正聚精會神聽著牛大話的白珩忽然覺得眼角被什麼晃了一下,目光追著過去,看見的是在院子另一邊舞著彎刀的陸昭淩。朝陽照在她利落的大馬尾上,映了白珩滿眼暖洋洋的金色光芒。白珩看著她深邃的眼窩,高挺的鼻梁,比中原人白上幾分的皮膚,忽然就在這清涼的晨風中,感受到了一股迷人的醉意。
練完刀的陸昭淩把白珩和李珠兒托付給牛叔,便帶著牛大和牛二行善去了。三人在京陽城裏兜兜轉轉了一上午,懲治了一個當街搶劫的惡棍,還幫一個青樓姑娘趕走了在門口糾纏不休、沒錢還想占便宜的客人。回去的路上,她想起昨白珩兩人忙著被隨從們圍追和突圍,大約沒能自由地品嚐京陽城的美食,於是便順路買了一包冷水糕。
在陸昭淩心中京陽美食排名第三——第一是肉粥,第二是糖葫蘆——的冷水糕,果然輕而易舉地受到了李珠兒的青睞。她很快便吃完了一塊,吃第二塊的時候嘴裏含糊不清地:“這是什麼東西這麼好吃!這是什麼做的?”
“冷水糕,糯米做的。”陸昭淩回答。
李珠兒很快又吃完了第二塊,她看著包裹裏剩下的兩塊,又偷瞟了白珩一眼,最後還是決定不要偷吃心上人的冷水糕。
白珩到是沒有急著品嚐被李珠兒讚不絕口的美食,而是問起了下午的安排:“我們還去茶樓聽書麼?”
“不去了,今茶樓是拉琴唱曲兒的,沒什麼好看的。我們下午去放紙鳶,抓蛐蛐兒吧。”
“我見過我爹和別人鬥蛐蛐兒!”李珠兒抓到了可以炫耀的點,興高采烈地道。
“你會抓蛐蛐兒麼?”一旁的牛大故意使壞地問。
“……不會。”李珠兒頓時又有些喪氣。
“對了,你用午膳的時候不在宮裏,不會有人找你麼?”陸昭淩忽然想起,對白珩問道。
“我已經囑咐了貼身的宮女玉兒,就我身體不適,不願見人,隻要她一人伺候用膳。”白珩早有準備地道,贏得了陸昭淩一個讚賞的目光。
午飯他們是在外麵吃的,陸昭淩、白珩和李珠兒三人。陸昭淩是這麼的:“我幫牛叔劈過柴燒過爐子,你們不一樣,不會幹活,不能老白吃牛叔家的飯。”牛大還想極力挽留,被陸昭淩義正嚴辭地拒絕了,她一本正經地對牛大:“弟,你跟我好好學著,這是原則問題。”完還拍了拍牛大的肩膀,很深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