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圍獵(1 / 3)

林間,維葉萋萋,百草豐茂。西行數百步,隔篁竹,聞水聲,如鳴佩環。窮其路,見小潭,水尤清冽,潭中魚皆若空遊無所依。近岸,青樹翠蔓,蒙絡搖綴,參差披拂。

少頃,一茸客於叢而出,臨水裔,俯首而飲之,未覺周遭之異。去潭數步,忽現一人,其著白衣勁裝,背負箭櫜,手握長弓,俯於石後。目茸客,欣然矣,左舉長弓,右執翎羽,欲引弓而射之。弦驚,一箭矢破空而出,於茸客而適。其覺焉,欲亡,然去箭數跬。矢垂至,其前忽現一人,以身翼蔽之。見焉,射者遂引法訣,倏現其前,左攥箭矢,鏃至眉間,不過分毫。其太息,擲矢於地,回身,見之無恙。

其著白衣素裙,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足以傾城。其俯身,輕撫茸客,無何,茸客靜焉,自若而去。立者欲言而止,無奈搖首長歎。

俄而,白若辰問道:“你不是與子涵偕行,怎會於此歟?”

“見哥哥獨自而行,萱兒意恐,故而適之。”洛萱兒答道。

聽其言,若辰捫目而歎道:“萱兒,你就不能換一個好點的理由嗎?以我的修為,若非師父親臨,孰得傷我一分。”

洛萱兒不悅道:“每次圍獵都是我與哥哥偕行,而此次圍獵哥哥卻故意支開萱兒,是何意也?”

聽萱兒如此說道,白逸既想哭又想笑。以往的圍獵中,白逸總是與萱兒偕行,原本以白逸的能力,想要脫穎而出並非難事,然而每當白逸遇到獵物之時,萱兒總會想方設法地讓獵物逃脫,也因如此,白逸從未在圍獵中名列前茅,每次都是空手而歸。所以,此次圍獵白逸才會費盡心思地支開萱兒,本以為沒有萱兒的幹預,此次圍獵的頭籌應該非他莫屬,然而萱兒的突然出現,讓他的希望又一次落空。

“罷了,名列其後而已,習慣就好。”白逸聊以慰藉道。

“哥哥的心裏是不是很討厭萱兒,都是萱兒不好,害得哥哥每次都是空手而歸。”洛萱兒自責道,眼角還有淚珠湧出。

看到萱兒潸然,白逸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無論萱兒犯有何錯,白逸都會替她受過,因為他知道萱兒是他的妹妹,是他唯一的“親人”。於是,白逸安慰道:“怎能怪萱兒歟?萱兒如此善良,不欲濫殺,要怪就怪哥哥殺心過重。無非名列其後耳,何以畏歟?”

看到白逸安慰自己,萱兒的心裏好受了一些。白逸見她沒有剛才那麼傷心,輕輕地拂去她眼角的淚珠,說道:“萱兒哭泣的樣子,宛如梨花帶雨,實為豔極,足以與傳聞中南宮世家的十七任家主南宮馨相媲美,抑或出於前者。”

“難道哥哥見過南宮馨?否則怎麼知道萱兒比她更美。”萱兒笑著問道。

“沒見過,我隻是通過文獻記載而得知,南宮馨被譽為‘絕世佳人’,事實是否如此,我就不得而知矣。”白逸答道。

萱兒聽到他的回答,心中略有一絲失落,白逸還未察覺,就被萱兒掩蓋過去。

“好了,我們於此無事,不如先去‘醉花陰’等候他們吧!”白逸說道。

若辰走了幾步,回過頭,卻發現萱兒還站在原地,未曾移步。若辰看她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未曾開口,似乎在隱瞞些什麼。

“何也?”若辰問道。

萱兒並未回應,隻是搖首示意無事。正當她邁開腿,腳踝處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她雙腿一縮,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徑直地往地上墜去。突然,一條手臂摟著她的腰,她整個身子懸在了半空之中。白逸將她扶起,蹲下身,檢查了她的腳踝,發現其略有紅腫。

若辰還未開口,萱兒就已先其而言:“萱兒沒事,哥哥不必擔心。適才,萱兒略有匆忙,才會扭傷腳踝,休息片刻就好了。”

若辰起身,將背上的箭櫜擲於地,搖頭說道:“你的確沒事了,但若讓師父知曉,我可就說不定了。以他的脾氣,定會指責我沒照顧好你。”說完,便扶著她臨近水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