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及笄 5(1 / 3)

萱兒見玉墜之上刻有“若辰”二字,乃問曰:“此笛是贈予哥哥的?”

“去年生辰,若辰哥哥贈我佩劍,我便心存感激。於是便製此竹笛,想於其生辰以贈之,未料恰逢急事,故而耽擱。今卿及笄,本欲順將此竹笛以贈之,然其竟不在暮雪門內。罷了,你便代我轉贈之。”雖如此說道,葉瑤心中卻仍有不舍。

萱兒搖搖頭,又將手中的玉竹笛遞給了她,說道:“既是玉璃姐姐親製之物,萱兒又怎敢代爾贈之。還是等哥哥回來,你親自贈予他吧!”

見其推辭,葉瑤也不好強求,便收回玉竹笛。

“時辰也不早了,玉璃姐姐還是快些為萱兒梳妝吧!”

葉瑤點點頭,說道:“我定會將萱兒打扮得出塵脫俗,讓眾人稱讚不絕。”

“哪有什麼出塵脫俗,我等皆為凡人,怎能與仙者相比。”

“你啊,就是愛謙虛,明明仙姿佚貌,非得說自己為凡塵之人。而那些相貌平平之人,又非得把自己誇讚得天生麗質。”

“一個人容貌真的很重要嗎?”

“然也,你看看當年南宮世家的十七任家主南宮馨,被譽為‘絕世佳人’,身邊有多少追求者,有的人甚至願豁出性命,也要目睹其絕世容顏。”

“可她不也終身未嫁。”見她提及南宮馨,萱兒的眼前又浮現出那些畫麵。

“即便她欲嫁,孰得娶之?依吾之看,世間眾人無一者與之相配,即便是當時的東方皇室,也無一人配得上她。”

“九州無人,蘋洲卻有。”萱兒心想道。

“便因如此,皇室絕嗣,南宮無後。”

“非也,二者嚐約契,以南宮氏之主,嫁於東方氏之主,其所育後代皆為一男一女,男姓東方為君王,女姓南宮任宰相,代代如此,唯至‘華黍之變’,南宮氏族滅,以至新任家主南宮馨,譽有其名而終身未嫁,非其不願也。”葉瑤解釋道。

“若是如此,便好矣。”萱兒微聲道。

“你自言何事?”聽其音,葉瑤問道。

“無事,玉璃姐姐還是為萱兒梳妝吧!”萱兒收起愁容,笑著道。

見此,葉瑤也並未追問下去。少頃,萱兒窺鏡自視,笑曰:“多謝玉璃姐姐!”

“何必謝言,這本是我贈卿之禮。”葉瑤看著她身著薄紗素裙,頸掛荼白玉佩,背披千絲垂發,腳踐遠遊文履,體繞玉雨幽香,宛如白衣仙子。

“我以之而示眾人,可還行歟?”

“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裝扮之術?”

“當然不是,玉璃姐姐被譽為‘仙門之姝’,我又怎會不信卿歟,但以自慚也。”

“何必自輕自賤,以卿之姿必孚眾望。”

“承卿吉言。”萱兒望了望窗外,說道:“距離典禮開始還有些時候,我想去一個地方。”

“卿欲往何處,吾同之。”

“玉璃姐姐為萱兒梳妝打扮已消耗太多體力,不必與我偕行。玉璃姐姐還是先去歇息片刻,以便參加之後的典禮。”

葉瑤欲複言,卻見其有意支開自己,便不再追言,點了點頭,應許之。

二人分開後,萱兒便獨自一人來到望台處,遠望山門之外,似尋一人。然山門之外,除湖澤兩岸過往之人與泛舟遊湖者外,便再無一人矣。

她緊緊握住胸前的玉佩,若有所思。頃之,乃曰:“獨倚望台俯山麓,未見君歸心有落;但願倏回尚及禮,莫留失言悲情諾。”詩中雖無“相思”二字,卻充滿了相思之情。

她手中緊緊握住的玉佩,自然便是其出生之際,白逸所贈之。玉佩並無何出眾之處,然卻讓其如此珍惜,隻因玉佩所刻之字。一麵刻有“挽離”二字,一麵刻有“淩雲”二字,旁人尚不知其意,唯有其明曉字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