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淩虛師太的一生(2 / 3)

淩墨墨聽了淩虛師太這麼一,卻記得過去亦末曾聽她過自己曾經有過夫君,前些日子聽了她怎樣與夫君相識,今日又好奇他們的生離死別,逐問道:“師傅,你是怎麼樣與正罡前輩分別?又為何要將白白寄托他人,自己卻來削發為尼的呀?”

淩虛師太開始起佛理來,道:“佛人生有八苦:生、病、離、老、死、別、怨憎會、求不得。這是每個因果業界、三界娑婆每一個有生命的物種都必須經曆過的,不一定會全經曆一遍,但必須經曆其中幾個的。即便是釋迦牟尼本尊,不終究有老去,再油盡燈枯,與眾弟子離別後,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去了嗎?更何況我們這些凡夫?隻不過他是對這些看得透切一些而已。也有人有所求而得不到(求不得之苦:比如俞靈),也有人有所怨有所憎來相會,比如:當今漢王與聖上。”頓了頓,又道:“當年,他俠肝義膽,得知解縉大人受冤並處死,便要攜武林眾人決心迎救,本來我們已經帶著兩個孩子隱居了近十年,這十年我們生活是很幸福的,然而…………迎救解縉當日,便傳來惡耗,我夫君中了漢王詭計…………戰死當場!!”著著,淩虛師太便抽泣起來…………

淩墨墨當即感受到了淩虛師太到底是有多痛的?道:“師傅,你比我年長,經曆得比我多,不但經曆過失夫之痛,更經曆了親子離別之苦,徒兒光是聽聽,也能感受到你那如滴血的心痛。”淩虛師太又道:“我當時無奈,本以為帶著客兒,找些活兒,便能把客兒撫養成人,共計上工半年,客兒越發長大,便越發懂事,他開始替我打掃屋子、做飯等我回家,我們當時是租房子住的,當時客兒隻有5歲,我時常不想吃菜,想要留給他吃,他卻夾給我,跟我:‘娘,你辛苦了!’後來他聽那城鎮附近有間書墊,又聽勤讀書的人將來能上京考考狀元,便去書墊的屋外偷聽先生講書,那時這孩子回來便給我念了一首《登黃鶴樓》、《春眠》等詩句,我覺得這孩子有聽之不忘、過目不忘的能耐,我很是欣慰,便湊錢讓他上書墊。”

淩墨墨點頭道:“倆母子相依唯命,感情深厚,師傅,你們卻為何分開呢?”

淩虛師太一邊回憶一邊道:“隻因我倆命中福簿,客兒剛上書墊不久,便被檢出得了風寒,那麼我就耗盡家財去給我兒看病,卻多番下來未果,便抱著孩子來到了武當,將雪客交給俞道榮,俞道榮是正罡的師弟,所以所托之人,我非常放心,卻又對孩子依依不舍,但卻隻有武當弟子能治我兒的風寒,見武當衣食豐足,我便獨自離開了,從此與客兒分別了,縱使有萬般不舍,窮人得此病,醫治費昂貴,為了孩子,也要舍得了。”

淩墨墨逐問道:“然後呢?然後師傅你就跑來當尼姑了嗎?”淩虛師太又道:“那日之後,我奈何命苦,本要跳江尋短見的,後一僧尼救了我,便問我如何自尋短見?我便將自己的上半生盡數告知那僧尼,僧尼卻仰頭笑我癡迷,我不明所以?逐問之,僧尼卻以佛經經典賜我金句,徒兒可知是何金句使我頓時覺悟,甘願落發為尼?”淩墨墨搖頭道:“不知,請師傅明示。”淩虛師太又道:“《壇經》中,神秀的: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及六祖慧能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四句如當頭棒喝當時便點醒了我,我當即隨那僧尼到這峨眉來落發為尼。”頓了頓,淩虛師太轉身拿起一本《壇經》,低頭望著,用這四句金句解釋自己的一生道:“本來生而為人,應當心清如鏡。所以我們應當勤奮打掃心中的世界,使它到達一塵不染。可是世上本來就沒有我體的存在,心清便好為何要擱置一台鏡子去照自己?原來心中什麼都沒有,又怎麼會有塵埃呢?”淩墨墨不明所以,道:“師傅,徒兒不懂。”淩虛師太又道:“你不懂,是因為你沒償試過,這本《壇經》送給你,若到了適當的時候,你便打開來看看,那麼你便會懂的了。”淩墨墨逐問道:“適當的時候?那麼師傅,什麼時候是適當的時候?”淩虛師太雙手合十,道:“無須問,一切隨緣,不知道反而能有滿心期待,知道了隻會徒添煩憂。然而師傅我也不懂窺探機的,隻是隨緣渡日罷了。南無阿彌陀佛。”淩墨墨又問道:“那麼,師傅,昔日渡你落發的僧尼今日何在?”淩虛師太回答道:“正是本派掌門,渡虛師太。”淩墨墨一聽,想不到自己的師傅淩虛師太除了武藝高強,原來年輕的時候不但是一代俠女,還有人生大起大落的波折。淩虛師太逐向淩墨墨道:“你若要去尋找客兒,便去罷,你想如何?隨心便可。而且聽你這麼一作為娘的我,也很擔心。”淩墨墨向淩虛師太相邀道:“那我們一起去找他吧?”淩虛師太向淩墨墨叮囑道:“我不去了,這是你們倆的情,我不想插手其中,我於山中等待你們吧,你找到了他,記得要一起來這裏找我。”淩墨墨向淩虛師太合十道:“是,師傅,徒兒明日便出發。”完,淩墨墨搖了搖頭,長歎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或是朝夕思憶、煩憂不卻。縱使我這把年紀了,也不敢斷言到底是何物?”

淩墨墨回到房間便收拾行裝,準備明日出發武當找尋白雪客,同時也於此一直等候著,盼望白雪客能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