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特別不喜歡這種感覺,被動又無力。
窗外傳來升旗儀式的國歌聲,緊跟著是國旗下演講。
本周初中部負責演講的是葉蓓蓓,熟悉的聲音傳來,童顏越發煩躁。
葉蓓蓓、張洋、胡澤……這幾個人她沒一個看著順眼,偏偏他們還都陰魂不散!
越是這時候越不能慌。
童顏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辛衛明已經打電話給育英高中部那邊,胡澤很快就會作為證人出現,並且有極大概率出對她不利的內容。
怎麼辦?
童顏眉頭緊鎖,看向窗外。
餘光掃過辦公樓入口處的監控攝像頭,她腦海中靈光一閃。
工地門口會不會也裝著監控?
還有當時工地上熱火朝趕進度的那些工人,馬路上路過的市民,有沒有人注意到工地門口發生的爭執?
不管監控、工人還是市民,隻要其中有一個能為她作證,她就能洗清嫌疑。
到時候胡澤什麼都沒用。
想明白這點,童顏長舒一口氣。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她轉身欣賞著窗外景色,隻留一個後腦勺給對麵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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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證人胡澤這會正站在本班升旗儀式隊列的隊尾,聽著旁邊幾個男孩八卦。
“聽了沒?初中部那邊一大早來了個超好看的學妹!”
“多好看?能有童茜一半?”
“我這有照片。”
“給我看下。”
“心點,手機別被老師發現。”
“什麼照片,連個正臉都沒拍到。”
“重點是腿!”
“我屮艸芔茻,這腿……我能玩一年!不!十年!”
“側臉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想起來了!童茜她妹妹,好像是叫童顏?”
“對,就是叫童顏!初三開學那會,初一新生剛入學我就注意到她了。顏值可真高,我覺得比童茜還要好看。尤其是那雙腿,簡直了。咦,這腿怎麼這麼像童顏?”
聽著童顏的名字一再被提起,胡澤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
從周六淩晨那個光怪陸離的夢境中驚醒後,這個周末,胡澤重新調查了當年的事。
時隔十多年,當年的犯人早已刑滿釋放,好多證據也早已經湮沒在時間中。
胡澤本來沒報什麼期待,當年的事是他親身經曆,警方和在場的童家叔叔阿姨也都親口證實,真相如何再清楚不過。
之所以重新查一遍,不過是順從自己的直覺。
可沒想到,還真讓他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當年被抓的中年婦女,也就是大街上抱起他就跑的那個人販子,是帶傷收押,警方檔案裏有她的治療記錄。
被抓的時候,她的腿上有傷。
“事發現場地形複雜,暗巷密布,犯罪嫌疑人本來有很大概率可以逃脫,可腿上的傷嚴重影響了她的移動速度,導致她最終落網。”
“當時審訊過程中,我們也詢問過嫌疑人傷是怎麼來得。可她本人也不上來,隻是當時抱起你有些緊張,在製止你掙紮的過程中可能不心撞上了什麼尖銳物體。”
“從嫌疑人當時的傷口來看,紮傷她的應該是比較細長的尖銳物體,類似串燒烤的鐵簽,或是串冰糖葫蘆的竹簽。”
從當年負責偵辦此案的老刑警家中出來,胡澤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周六淩晨的夢裏,麵對接應中年婦女的同夥男子,胖嘟嘟的功夫蘿莉將穿著冰糖葫蘆的竹簽紮了過去。
現實中,中年婦女腿被紮傷。
這難道隻是巧合?
周日晚上,胡澤帶著滿腹的疑惑入睡,當晚又做了個夢。
夢中的他處在上帝視角,看到了大街上的童家四口。
童茜坐在大童推車內,由高大的童叔叔推著,身形嬌的陳阿姨拎著水壺走在旁邊,三人有有笑,看上去是非常歡樂和諧的一家三口。
如果忽略後麵跟著的蘿莉的話。
比童茜還要三歲的童顏跟在後麵,眼巴巴地看著前麵歡樂的一家三口,洋娃娃般可愛的臉上滿滿都是“寶寶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