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澤。”

班主任把他叫離升旗隊伍,“初中部那邊的教導主任辛老師有事找你,趕緊去他辦公室。”

胡澤帶著滿心悔恨趕到了初中部教導處。

敲門後走進去,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的女孩。

她剪了短發,額前修成空氣劉海,跟昨晚夢中的蘿莉差不多的發型。

同樣的發型,同樣的可愛。

胡澤懊悔之餘,心底升起一股哪怕麵對童茜時也從未有過的悸動。

四目相對,女孩微微皺眉,冷冷地移開目光。

內心悸動戛然而止,胡澤整個人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

他掃了眼教導處辦公室,辛老師、有點臉熟的大媽以及…豬頭。

記起來了,是張洋媽媽和…張洋?

看到母子二人神色間的急切,結合剛才童顏的冷淡,胡澤一瞬間大致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被叫過來。

果然,接下來辛衛明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

“張洋媽媽是童顏把張洋打成了這樣,童顏不是她打得。胡澤,周五你也在場,你來到底怎麼回事?”

辛衛明剛問完,吳桂蘭就急切地開口:“澤,洋洋從就跟你一起玩,現在他被打成這樣,甚至連中考都要耽誤,你可一定要幫幫他。”

張洋也趕緊跟上,神色間滿是哀求:“是啊澤哥,拜托你一定要幫我。”

童顏輕嗤,“從一起玩?那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胡澤接下來的話會帶有偏向性?”

她在嘲諷他。

胡澤心裏有點難受,下意識開口解釋:“我跟他沒那麼熟。”

胡澤得是實話。

跟他從一起玩的要麼是萬方春苑的同齡人,要麼是家境差不多的。張洋家既不住萬方春苑,又不跟他同齡,家境更不能比,充其量不過是個強行貼上來的狗腿。

童顏卻領會成了另外的意思。

這是要撇清關係,方便作偽證?

還好她已經想到了其它證明自己清白的方法,這會一點都不慌。

張家母子也是這樣認為的,吳桂蘭趕緊點頭,“是的,不熟,澤跟我們家洋洋一點也不熟。

澤啊,不對,胡澤同學,拜托你趕緊告訴辛老師真相。”

胡澤餘光一直留心著童顏神色,哪能沒注意到她越發濃烈的嘲諷。

愣了下,胡澤心底升起一股氣悶。

童顏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他會顛倒黑白、睜著眼睛瞎話?

可想想這麼多年來對童顏的態度,胡澤突然沒了底氣。

“真相我知道。”

在張家母子急切、辛衛明和童顏淡定的目光中,胡澤緩緩開口:

“童顏確實打了張洋。”

張家母子目露驚喜,辛衛明皺眉,童顏則是“一早就知道會這樣”的了然。

胡澤看向童顏,話鋒一轉:

“但那是因為張洋先叫上我和高中部另外兩個男孩攔在放學路上,試圖讓她對班費的事道歉,如果不道歉就要對她動手,童顏隻是沒辦法才出手自衛。

而且童顏隻是將張洋踹倒在地,其它並沒有做什麼,她走時張洋臉還好好的。

不過在她走後,張洋覺得自己連個女孩都打不過這件事很丟臉,騎上自行車猛衝出去。他沒注意路況,衝到了工地門口堆著的碎石上,當場臉著地,摔成了現在這樣。

後麵這一段童顏應該沒看到,但我和另外兩個同學親自送張洋去得醫院,這事我們三個都很清楚。

工地門口有監控,工人、來往路人也有很多,醫院更是有明確的診療記錄。你們如果不相信我得話,隨便去這其中任何一處,一查就清楚。”

胡澤一口氣完,根本沒給張家母子任何開口打斷的機會。

“洋洋…”

吳桂蘭神色間滿是不可置信,扭頭看向自家兒子。清楚看到兒子眼睛中的灰敗,一瞬間她還有什麼不明白?

童顏也同樣不可置信。

張洋竟然硬生生把自己作成了豬頭,還少了兩顆門牙。

還有,胡澤竟然會向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