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這是什麼啊?”
“那是桑白皮,利水消腫的。”
“小七,這是什麼啊?”
“那是秦艽,祛風寒的”
“小七,這是什麼啊?”
“那是金櫻子...很少用到啦,王爺別翻藥櫃了,安安分分去邊上坐著。”我看著他一臉天真的樣子不禁感到無奈。
據月時所聽說,皇上已經發現寧流颯已經逃走,懸賞一千兩下令抓捕,還派遣了官兵去巡查,怕是不過多久就會搜過來,幸好我這屋子是距離都城較為遙遠的郊外,一時半會還沒有什麼危險,而且後門直通我常去采藥和種菜的小山,密林倒是能為逃跑製造機會。
“小七!小七!”他繼續喊。
我瞥了他一眼,一臉同情。
“你敢再不理我?!”他一橫,趾高氣昂的樣子。
“你就怎樣?”我接過他的話頭,啜笑著。
“沒想好。”
忍不住大笑出來,他眼裏撲閃著光,從我手中抽走月時趕早從市集買來的菜。
碧色的菜葉上還有剛洗過留下的透明水珠,拿在寧流颯手裏和他白皙皮膚相映,更顯誘人。
“誒,小七是想要自己下廚給我做菜嗎。還是第一次有人專門為我做呢。”
“王爺的額娘沒有為王爺親手做過菜嗎?”我搶過他手中的青菜,水珠輕撒在空中,清新的泥土氣味充斥著空氣,將青菜浸入麵前的水盆。
“額娘?我至今都還沒見過她呢。”他語氣低沉了下去,大概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我沉默不語,王府裏那位並不是王爺的親生額娘吧,也怪不得看起來寧流颯和她有種生疏的感覺,就連他逃出王府來都沒有提起家裏的事情,是因為很抗拒那個地方嗎?
“為什麼不往下問了?”他離我很近,近得我可以看見他跳動的睫毛,可以看清楚他的眸子,竟帶著一些罕見的青藍色。
“王爺若是想說便會說的。”我被他盯著覺得臉有些發燙,趕緊低下了頭。
手指輕輕在水麵畫著圈,一圈一圈映出寧流颯的臉。
“聽從小服侍我的嬤嬤說,皇阿瑪是在去西域國家遊玩的時候結識額娘的,額娘不過是介奴婢,所以我剛生下來就被接回,額娘卻還留在西域。唯一留給我的,就是這個。”他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銀戒指,放在我的手心裏。
我驚訝地看著他,趕緊塞回他手裏,連連擺手。
他笑意滿滿,不容拒絕地替我戴上:“我會娶小七,小七以後會是我的妻子,你看,這麼合適,看來額娘也承認你呢。”
我驀地紅了臉乖嗔道:“你呀,才十歲就整天說什麼嫁啊娶的,不知道十八時候的你已經對多少名門閨秀說過這種話了。”看著寧流颯的笑臉,真的很好看,想來他的母親一定擁有傾城的美貌,卻因為身世隻能草草一生。
“不會的,寧流颯這一生都會陪在小七身邊,伴她終老。”
他帶著笑意和篤定,我有一種心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