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裕坐在柳芊芊對麵，完全像一隻被捕獲的小羊羔一般安靜。
他感覺腦子裏一片空白，但心情格外愉悅，昨夜夢中的姐姐此刻近在咫尺，宛如仍處在夢境一般。
柳芊芊清了清嗓子，注視著那雙烏黑的眼睛，莫名其妙地產生不安全感來。
她心想，好調皮的一雙眼睛哦，說不定眼睛後麵正在策劃怎樣詭異的整蠱之事，務必小心謹慎，否則又要倒黴。
柳芊芊想到這裏敦促他，“王家裕，你發什麼呆？趕緊把你的數學教科書拿出來？還有自己的演算本，所有學習用品通通給我放到桌麵上，這哪裏像是補課的樣子嘛。”
王家裕趕忙聽從她的吩咐，立刻取過書包，把學習用具一件一件地放到桌麵上。
然後坐直，把雙手背過身去，像是上班會一樣嚴肅。
柳芊芊見他這般乖，深深地懷疑。
她用眼神指一下桌麵上的教科書，“你把它打開交給我……”
王家裕也不去辯解，馬上伸手拿起教科書翻給她看，“姐姐，瞧好，裏麵可是什麼東西也沒……”
柳芊芊伸手接過教科書，然後翻看，“你們學到哪一部分了？”
王家裕哪裏還記得？吱唔著說：“大概是三十五頁，二元二次方程式解法吧，不對，是……反正我也記不起來，前麵的一元二次方程式我都解不好……”
柳芊芊嘴裏發出‘嘖嘖’聲來，“王家裕，你連學到哪裏都不記得，看來你在學校根本沒有好好聽老師講課？”
說完用眼神收刮他的臉。
王家裕伸手搔著頭皮說：“從小學我就不喜歡數學，累腦子……”
但又找借口，“姐姐，你可沒見過我們數學老師，是個大舌頭，說話‘嗚啦，嗚啦’根本聽不清在講什麼，聽她講課就想笑……”
還用繼續學，“嗚啦，嗚啦……”
把柳芊芊都給逗笑，但馬上嚴肅起來，“王家裕，不可以這樣說自己的老師，凡是人，誰沒有個弱點啊？”
停頓一下往深裏說：“就拿你自己來說吧，數學總是不及格，人家在背地裏說你不識數，你會高興嗎？”
王家裕的眼神捕捉到她被逗笑的樣子，雖然轉瞬即逝，卻像一朵浪花擊打在心田。
他馬上為自己辯護，“我數學再差，也沒到不識數的地步吧？再則說，姐姐教我一定能提高成績？”
柳芊芊便指他一下，“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從現在開始你一定要聚精會神，咱們從頭開始學……”
王家裕堅實地點頭，“嗯，我發誓，不出一個月準有好成績……”
柳芊芊便把書放到中間，把身子往前傾，“你也往前靠，你看一下這一段……”一邊讀一邊講解，還要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王家裕從未這樣認真過，逐漸理解教科書上的概述。
柳芊芊著重講解要點，從教科書的範例講起，然後給他出類似的題目讓他解。
柳芊芊發現王家裕並不是笨孩子，通過前麵的例子很快能夠求出答案來。
不過他在做題時，總想省略必要的過程，她隻好站起身轉到他身後，彎下腰來為他指正。
王家裕頓時聞到她身上的香氣，感覺沁人心脾，讓他心潮澎湃。
之前許多老師這樣靠近他講述，但從未有過這種溫馨和愜意感，真想把頭靠在她的身上眯一會兒眼睛。
但他哪裏有這種膽量，隻希望她能夠多保持一會兒這種姿勢，所以有些問題他已經明白，但總裝作沒理解的樣子。
大約半個鍾頭過後，王家裕突然想上廁所。
他其實早就憋尿，但舍不得站起來，總想保持這種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