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櫻草剛醒的時候,他爸爸南有國正在病房裏守著她,同時看著電視新聞。
新聞上播放的是白念深在瑞士結婚的現場……
南有國知道自己沒資格生氣,可是看著白念深成為新郎的幸福樣子,而他曾經的未婚妻卻可憐地躺在病床上,心裏非常難受。
他正要把電視關掉的時候,病床上的女孩睜開眼睛。
“草兒?你醒了?你是不是醒了?你聽得見爸爸說話嗎?櫻草……我去找醫生,爸爸馬上回來。”南有國激動地跑出病房。
南櫻草坐起身。
她看著電視裏白念深穿著白色禮服,白皙如雪的膚在光線中剔透出塵,長長的睫毛在眼底遮出淺淺陰影。
他笑得溫和卻自信,眼眸溫柔如玉。
白念深身邊的女人挽著他的手,臉上洋溢著幸福燦爛的笑容。
過了這麼多年,他確實早就該結婚了,白念深和自己已經是沒有交集的兩個人了……
一覺睡了這麼久,南櫻草有一種被這個世界拋棄的感覺。
物是人非,不如離開這個地方。
因為心裏難過,她出了醫院,漫無目的地走。
唯一支撐她堅持活下去的動力是再見一見狐狸哥哥……
她偷偷進過資料庫,知道狐狸哥哥投胎到了哪裏,變成了什麼人。
現在的狐狸哥哥叫做“尹小凡”,不再是哥哥,而是她的弟弟,很可愛的弟弟。
生活在簡陋的小漁村,家裏連電視也沒有,再加上南櫻草不想看見有關白念深和他新婚妻子的任何消息,所以手機也僅僅用來打電話,接電話。
白念深逃婚的事情,她完全不知。
哄尹小凡睡著後,南櫻草回到自己房間。
她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關於白念深的。
敲車窗時,她是沒有認出他的,然而,隨著玻璃窗戶緩緩下移,她吃驚得張大嘴。
幸好白念深那時正在拿錢包,似乎想花錢打發了自己,因為他沒有立刻抬頭,才讓她有時間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不想暴露身份,她裝出不認識他的樣子,說話和舉止也努力表現得和原來的自己不太一樣。
本以為蒙混過去了,卻沒想到他始終都跟了她,跟了一路,從遇見的中午跟到了她回家的晚上。
也對!就算她再怎麼假裝尹小姌,可和南櫻草一模一樣,在常人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最後,眼見他的車慢慢後退,掉頭離開。
她站在原地,雙腿一動不動,情不自禁地注視著白念深漸行漸遠。
緩緩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久,南櫻草心想,恐怕,現在白念深已經在找人查“尹小姌”了吧?
尹小姌是四年前落水,當時才十七歲。
時隔久遠,就算有心人想查,大概也根本查不出什麼。
她父母常年以捕魚為生,大部分時間都在海上,一家人不但沒有親戚,也沒什麼朋友。
南櫻草正躺在床上細細琢磨時,白念深剛收到一疊傳真,內容是尹小姌的檔案。
學曆隻到初中畢業,之後就是空白了,沒上醫保,也沒有繳納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