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了一天尹小姌身份的助理告訴白念深,“我全部查過了,她的父母是漁民,這個尹小姌恐怕是子承父業,跟著父母在海上捕魚。”
電話那頭的人說完,白念深忍不住問:“就沒查到一些比較奇怪的地方嗎?”
“有一點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奇怪,”他助理猶豫道,“她是最近幾個月才開始送貨。”
“最近幾個月?”白念深問。
對方說:“嗯,以前都是她父親親自送的,不過這也正常,她父親年紀大了,可能送貨、賣貨這種事情想交給下一代做了,也是情理之中的。”
掛斷了電話,白念深隨手將資料放在一旁,回憶著相遇的細節,想從那女孩的臉上找出一絲破綻。
“僅僅隻是長得一樣?真的不是櫻草?”喃喃自語了一句,他揉了揉悶疼的額頭,始終不願意相信。
第二天他一個人在公司附近的海鮮餐廳就餐。
白念深接過服務員遞來的餐本,視線定格在菜單欄上的紅鱘年糕湯上,腦海中聯想到一個瘦弱的女孩獨自將貨抗上抗下的情景。
似乎有些吃力,可卻咬著牙關堅持著,不嫌髒,也不嫌累,收錢的時候,小丫頭一雙眼亮得和天上的星子般。
她是櫻草,她就是南櫻草……
白念深心裏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他不能再錯過她。
從那天開始,白念深沒有再去公司,助理和高管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聽,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跟在“尹小姌”的後麵。
連續三天了!
南櫻草從後視鏡裏又發現白念深的車。
既然都已經和別的女人結婚了,為什麼他還要對自己糾纏不休?
心裏湧上來一股酸楚和氣惱,她故意加快車速。
又舊又破的藍色貨車和又新又潮的銀色跑車一前一後地追逐,由於差距懸殊,不一會兒,後者輕易地超過了前者。
被強行並道,南櫻草隻覺得一道澄亮的銀色劃過眼前,隨著跑車的速度倏然劇減,嚇得她忙把踩著油門的右腳換到刹車。
兩輛車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追尾,女孩早已經把刹車踩到最底,等車子好不容易停了,驚得單手捂住胸口,氣息不穩。
“你有病啊?”出於本能反應,她氣憤不已,把車門打開,走到跑車旁邊大罵,“有病就去看醫生好嗎?別禍害人!”
以為白念深總該出來解釋幾句,可沒想到,她一句話剛說完,還沒反應過來,前麵的跑車忽然徑直往後退,速度很快,直接往貨車頭撞。
巨大的一聲“嘭”,把南櫻草整個人嚇得傻了,正不明白什麼情況,銀色跑車竟又接連撞了藍色貨車幾下,直到小貨車的車頭全部都變了形。
本來就是輛年久失修的車,白念深的這幾下撞擊,幾乎等於是讓它徹底報廢了,南櫻草心想,他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忽然瘋掉了?
微微張了張嘴,女孩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正發愣出神,不知道白念深什麼時候下了車,拉著她的手,打開後車門,塞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