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休息一下,我出去一會就回來。”桑梓看了床上的人一眼,隨即快速地退出了這偏殿。腳步不再猶豫,快速地直奔那東麵宮殿而去。
東麵南月殿內,蔓廊上的風鈴時而地響起,帶著一陣陣鈴咚脆亮的聲音。
“請稟報通道一下,中焰國將領桑梓求請南月皇陛下。”桑梓在殿外向一宮人說道。
“將軍還是請回吧!我皇陛下不見客!”這名宮人回道。
“待為通傳一下也不行嗎?”桑梓仍有些不服氣地道。
這名宮人還未答話,就看到對麵不遠處走來的銀盔戎甲的將軍。
“白將軍,你來了。”宮人媚笑道。
“嗯。陛下在裏麵嗎?”白敬飛道。
“在的。白將軍請隨我來。”宮人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在白敬飛的前麵,反而將那桑梓給涼在一旁。
白敬飛斜睨了眼桑梓,這個人儼然不就是那中焰皇的跟班嗎?
“貴國皇帝可真是清閑,想必是我國的風景太好了吧!都留戀地不想走了?”白敬飛淡淡地笑道。
桑梓又怎地聽不出他話語裏的別有深義,幽然冷笑,“南月的風景自然是好,又怎敵得上我們中焰呢?”
“嗬嗬……”白敬飛笑道,眼眸子劃過一抹光潤,“桑將軍看來念舊之人,如此也好,不如勸慰下君心,早日回故地不是更好?”
“陛下之事,我等都無插言的權利,白將軍是否管的閑事太多了點?”桑梓說罷,也不再理他,拂袖而去。可惡的家夥。
白敬飛也沒再說什麼,快速地走進南月殿。
走進殿,便看到那坐在龍椅上批閱奏章的冷瀲月。
此時的她,一身華貴非凡的廣袖白袍雕龍盤舞,腰際上若寬的錦製腰封正中垂下一條長長的龍席,金冠束頂,熠熠生輝,鬢處兩旁垂下那流疏帶,飄逸而華美。
秀美的麵龐上此時更顯得清雍而冰豔,這身有些像是男裝的華美裝束,讓她更加顯出一種莫名地妖嬈感覺。那神情在不經意之間帶著幾份邪肆。現在的她當真就是混合了當世男女之美的統合體現。
“陛下,一切按照國律照舊,已大赦天下,隻是……”白敬飛單手揖拳道,沉吟了下又接著繼續,“這蘇丹所犯重罪,該如何處理,還請陛下定奪!”
“白將軍,依你之見,對蘇丹應該當如何處置呢?”冷瀲月眉宇高挑,望著眼前的將領,不禁聯想到許多,真是世世變遷,難以預測,之前自己還曾是他四處追捕的囚犯,而今,他卻成了她的臣子……
“此人罪大惡極,斷然不能赦免!”白敬飛答道,看著冷瀲月審視的目光,哪裏敢再奪視半分,“依臣之見,不如將其繼續監禁大牢!等日後看其表現再行處理。”
“嗬嗬!什麼叫看其表現再行處理?”冷瀲月淡淡的說道,隨即站起身來,雙手揖在後背,那溫和的眼光陡然變得嚴厲,“此人在之前企圖蓄意謀刺朕,並且結黨營私,搬弄朝綱,蠱惑人心,這等人豈能留他!”
白敬飛聽此話,忽而脊背心冒出絲絲冷汗。
“傳朕的手諭下去,蘇丹之罪應該誅連九罪,朕念其他為南月所做的貢獻,不與牽連他人,隻罰其己,三日後賜鴆酒一杯!送其上路!”冷瀲月很平靜地說著,旁邊的禦書庶吉士也是奮筆疾書。寫完,冷瀲月過目一遍,提起玉案上的筆硯,簌簌兩下簽上自己的大名,遞了過去,“你退下吧!”
“是。臣遵旨!”白敬飛接過手諭,感覺到異常的沉甸甸,沒想到,她剛登基不久,竟然真的敢開殺兩朝重臣。
看到她傲佞地仰起頭,那份帝皇之相越來越濃鬱,不禁讓白敬飛有絲誠惶誠恐的感覺。
看到他愣在原地,還未離開,不禁斜睨著他,“白將軍,還有事?”
“臣沒有,臣告退!”白敬飛說罷,迅速地退了出去。
他走時的樣子忽而讓冷瀲月兮了下眼眸。
“來人!”
“陛下,奴才在!”
“剛才白將軍來時,可曾碰見過什麼人?”
“這……”
“嗯?”冷瀲月的威儀震懾當場,心底忖度著,那蘇皇後曾經找過他不成?
“是……是剛才在殿外碰見過中焰國的桑將軍……”宮人小心翼翼地答道。
“哦……”冷瀲月應了聲,隨即目光嚴厲,“此事為何不來報?”
“奴才……奴才這……”宮人說不出話來。
“自己去杖房領杖責二十!退下!”冷瀲月漠然地說道,隨即掠過身去,本來已平靜的心底又泛起了一絲絲漣漪。
自登基起已有半月有餘,繁亂的鎖事已經讓她幾乎快忘記了諸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