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虞站起身來,將掌勺的周身皆打量了一番,而後又坐下來,且不斷地搖頭,“小可明明看見那劍刺穿了你的身體,割破了你的喉嚨,為何——”
“客官,你說的沒錯,你看看,這兩處劍疤還在,你看看——”掌勺的指指自己的喉嚨,又掀開衣衫,露出肚腹,果然,劍疤還在。
“既然有傷疤,為何——”鍾無虞仍是疑慮重重。
“哈哈——老弟,讓大哥來告訴你是怎麼一回事——”突有一人開著大嗓自店外進來。
鍾無虞抬眼一望,居然是“金刀壯臂”許壯。
許壯打橫坐下,“老弟,有這好東西吃,你可不能一個人吃獨食啊,掌勺的,來,盛十碗餛飩給老子,全要蝦仁餡的,快點!”
掌勺的笑道:“好咧,隻是這賬誰來結?你莫不是又要這位小客官來結吧,上回你吃了人家的,這回你恐怕要還給人家了吧!”
許壯粗聲道:“哎,我說掌勺的,你羅唕什麼啊!老子正餓著,就快些將餛飩給老子端來!不然,我一刀剁掉你的雙手,看你用什麼掌勺!哼!”
“好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唉——這世道,真是惡人當道啊——”掌勺的搖搖頭,轉身就往坊間行去。
“他娘的,吃你幾碗餛飩,就罵我是惡人,這,這是什麼世道啊,唉——”許壯怒道。
“大兄,消消氣,不值得與個臭掌勺的生氣。”鍾無虞勸道。
許壯聞言笑道:“老弟啊,我沒生氣,我方才是和掌勺的開玩笑呢,哈哈——”
鍾無虞亦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不然,你們兩個必會兵戎相見——”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啊?你知道他為何沒死嗎?”
“那得問你啊。”
“他沒死,為何要問我啊?”
“你剛剛不是說——”
“哦——我說過,我說過,那你知道他為何沒死嗎?”
“你說啊——”
“嗯,你熟悉他的劍法嗎?”
“蕭無痕的劍法?”
“對,熟悉嗎?”
“嗯,他的劍法時好時壞,總之是不太好。”
“老弟,你言之差矣,他的劍法實在太好了。”
“為何這樣說?”
“那日他一劍刺穿掌勺的肚腹,又割破掌勺的喉嚨,可是,掌勺的沒死,那是因為這兩劍皆未傷及掌勺的要害,腹上那一劍雖是穿身而過,但不足以殺死掌勺的,關鍵是喉嚨上那一劍,蕭少俠把控得甚好,若是他揮劍的力度稍大,劍伸得稍長,相信掌勺的今日不會站在這裏,我們也吃不到如此可口的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