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祁天指著她怒吼,“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收拾了!”
瑾蘇愣了一瞬,這才反應過來祁天是在跟她說話,忙不迭的湊過去,剛蹲下拾起一塊破藥罐,花青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壓低了聲音問,“你是誰?”
彼時,祁天走到屏風後,裝模作樣的大聲嗬斥,“倒是快點呀,磨磨蹭蹭的,哎呀呀,這邊還有,這邊還有,眼睛長哪兒?瞅著我幹嘛,還不抓點緊!”
這回瑾蘇算是明白了,原來祁天和花青早都察覺她不是尋常宮人,這才故意打翻了藥罐,將太醫支走。
既然如此,那便說明,這二人不是太子的人。
“花青,祁公公,是我,我是瑾蘇,”說著話,瑾蘇掏出季武帝賜給她的那塊令牌給祁天看。
“安大小姐?”祁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正是!”
“你,你不是隨安大人回鄉了嗎?”祁天又驚又喜的問。
“聽說皇上病了,我便想來看看,可是宮裏守衛森嚴,竟不讓我進,無奈之下,我隻得扮做這副模樣。”
“您,您當真是安平郡主?”花青眼裏含著淚問。
瑾蘇點頭,鄭重其事的道,“如假包換,”隨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臉,“這不過是花錢買來的麵具而已。”
“好,郡主來得好,”祁天親自上前將她扶起,歡喜之餘,趕忙催促她給季武帝瞧瞧。
“郡主,時間緊迫,您趕緊給皇上瞧瞧吧,這都快昏睡一個月了......”
瑾蘇跪在踏上,頷首問安,然後才抽出季武帝的手診脈。
正如她之前所猜想的那樣,季武帝既無中毒的跡象,也無病症的跡象,就好像,他隻是單純的睡著了一樣,甚是怪異。
“太子殿下!”
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太子來了。
“怎麼辦?太子來了,”花青略顯慌亂的看向祁天。
瑾蘇當即起身,撿起地上的抹布,低著頭繼續撿破碎藥罐。
祁天也恢複鎮定,給花青使了個眼色後,便替季武帝掖好被子,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
剛收拾完藥罐殘渣,太子便進來了,斜眼瞥了一眼她和花青,沒有太在意,徑直走到床邊坐下。
由於在裏頭耽誤了這麼一小會,現下隻她一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來,著實紮眼。
她邁著小碎步,一路畏首畏尾的來到了事先與空青約定好的地方。等了約莫半刻鍾,始終沒有見到空青。原本他們約好,假如他未能及時赴約,那她便按照之前說好的那樣,先混出宮再說。
可是眼下,她還什麼都沒有弄清楚,自然不能出宮,於是,她決定先躲在宮裏,明日尋了機會,再去一趟季武帝的寢殿。
別的地方她不熟悉也不敢去,最後,還是偷偷摸摸的上了玲瓏閣。因為宮裏的守衛都被太子換過了,所以,玲瓏閣如今是無人看守了。
正好,可以品品上一年釀的菊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