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個想了一宿也沒有想到如何在短時間裏賺到大把的銀子,這可如何是好。
清晨的風吹得腦袋輕飄飄的,遲小小睜開眼睛迎接清涼的春風,看到秦子洛正拿著幾株桃花進門來,便開口道,
“子洛,這一大早的,你這是去作何了?”
秦子洛拿著桃花對遲小小搖晃著,高興地說道,“嫂子,後山的桃花開了,清晨沾了露水,美得很呢,我摘幾株回來插到瓶子上裝飾用,可好看啦。”
遲小小遠遠看著秦子洛手中的桃花,心裏一喜,桃花,對了,後山的桃花,她昨晚怎麼沒有想到呢,這下,二百兩銀子可算是有著落了。
遲小小趕緊回到房間,急忙拿了一個籃子,風風火火便往後山去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遲小小帶著慢慢一籃子的桃花花瓣兒回來了。
當她把花籃子放在破舊的桌上時,聽見趙暮雲哼了一句,
“命都保不住了,還有心思擺弄這些花花草草。”
遲小小沒有理會趙暮雲的諷刺,叫秦子洛去找了一個石缽洗幹淨,親手挑了些色澤統一的鮮豔花瓣。
將那些花瓣悉數放進石缽搗碎,不一會兒,豔麗的花汁漸漸地多了起來,一些時辰下來,竟有一小碗了。
三月裏的桃花正是香甜之時,再加上清晨的露水,這搗下來的一小碗花汁自是芳香無比。
遲小小聞了一下,瞬間覺得心曠神怡,思緒也開闊了不少。
秦子洛心裏滿是疑惑,“嫂嫂,你弄了這麼些花汁是拿來做什麼的呀。”
遲小小望著那一碗的花汁,禁不住笑了,“子洛,我們有救了。”
遲小小存了桃花搗下來花汁,淘澄淨了,便放下晾幹,再滴上幾滴桂花油,那粉嫩香甜可入口的口脂便做成了。
秦子洛看著遲小小這一連串的動作,表情顯然不可置信。
不知道嫂嫂何時會了一個手藝,她竟不知,“嫂嫂,你好厲害啊,你什麼時候學的?”
說著便拿了一麵口脂聞了起來,真香,用手指沾上一些,輕輕抹在唇上,一抿,嘴唇果然美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竟比以往精神了許多。
遲小小沒有回答秦子洛的問題,隻是笑著望著秦子洛。
這是她在青樓的時候牡丹姐姐教她的,牡丹姐姐很喜歡自己製作各種口脂。
過去她總是嫌棄牡丹姐姐做得口脂太過幹燥了些,所以她每次用的時候都偷偷往裏邊滴上了幾滴桂花油。
就算是離開了桃花館,自己仍舊受著牡丹姐姐的恩惠。
也幸好素來細心的她記下了牡丹姐姐製作口脂的方法,否則如今還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呢。
接下來的幾天裏,遲小小一大早便起床,背著籃子到後山摘了許多沾了露珠的桃花回來,依樣做了許多的口脂。
幾天下來,遲小小看著那許多的口脂,臉上才逐漸展開了笑顏。
開心之至,便也學著秦子洛用手沾上一些抹在唇上,抿了抿,感覺唇上滋潤了不少,心裏的煩悶終於一掃而光。
秦子修心裏不知為何有些納悶,這幾日遲小小都是早出晚歸的,也不開口和自己說話了。
隻是該回來安歇的時候便回來,其餘時辰皆見不著她,似乎有意地躲著他似的,卻不知是為何。
自己又整日呆在房間,本想畫了幾幅畫叫她拿去集市上賣了,畫是做好了,可是總不見她的人影,隻能在床上幹坐著。
終於,房門吱呀一聲,遲小小踏了進來,秦子修看到遲小小行色匆匆的,想叫她又不好意思叫。
便隻能看著她在房間裏轉悠著,翻箱倒篋,不知道她在找些什麼。
“你在找什麼?”
遲小小愣了一下,終於抬起頭,眼神不敢望著秦子修。
隻是聲音怯怯地說道,“那個,夫君,你看到我的錢袋子了嗎?就是那個綴著粉色珠子的那個。”
以往叫秦子修夫君的時候,遲小小心裏都有一點小興奮,可是今日竟發覺有些不自然了。
許久沒有聽到秦子修的回答,便轉頭看秦子修,看見秦子修直直地看著他,眼神竟有些不可描述之感,竟似看到了怪物一般。
遲小小終於領會過來的,紅了臉,不禁低下了頭,聲音有些破碎,心虛地說道,
“那個,我,我這幾天一直在做口脂,做了許多,預備拿到市上去賣,到時候就有錢還給那冷雲了,今日看著那口脂那麼鮮豔好看,便忍不住沾了些抹在唇上,是不是,是不是很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