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上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那是他心愛的小女孩。
薑忱見到墨元漣虛弱的模樣他趕緊上前蹲下打開自己帶的醫療箱喊道:“墨總。”
墨元漣沒有回應他,薑忱給墨元漣打了麻醉,然後取出裏麵的手術刀消毒熟稔的給他取子彈,又熟稔的縫補止血以及包紮。
見血止住薑忱才鬆了一口氣。
許久他緩緩道:“墨總,歡迎你回歸。”
墨元漣仍舊沉默,似乎在想什麼事情,半晌才道:“這些年辛苦你陪在她的身邊。”
“定當遵守墨總的命令。”
是的,薑忱是墨元漣的人。
是墨元漣在時笙父母去世後派回國幫襯時笙的人。
一晃十一年,好多事都物是人非。
好在有些人還在。
薑忱見墨元漣又沒說話了,神色淡淡的的望著夜空,他想了想大膽的問道:“墨總,時總現在是席湛的人,你還會……”
薑忱頓住,不太敢繼續問下去。
墨元漣輕問:“怎麼?”
他麵色蒼白,傷口痛的他眼圈發紅,但他習慣了隱忍,從始至終都壓抑未吭一聲。
甚至有種雲淡風輕的意味。
薑忱忍下心底的酸楚問:“接近她嗎?”
薑忱問的接近是不是想要得到她。
墨元漣未答,隻是說道:“我暗戀她十四年,這份感情已經超過了心底想要得到她的衝動,我現在隻是希望時兒能夠幸福快樂。”
頓了頓,他道:“她的快樂最重要。”
薑忱問:“既然如此墨總為何要回歸?”
這個問題墨元漣似乎從未想過。
他一動不動的姿勢想了良久,忽而莫名其妙的說道:“暗戀是什麼呢?薑忱,我從未讓她知曉我的情意,她甚至都不記得我……暗戀是會讓人在絕望的淤泥裏開出一朵花;是久旱逢甘雨的那場大雨,一生被滋潤過一次就再也忘不掉那甘甜,自然也會因為雨大而生了病,這一輩子我再也無法忘卻她。”
當年要不是時笙…
要不是那個小女孩……
沒有她,他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暗戀,是枯竭的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
是墨元漣人生中的第一抹光。
且是這輩子唯一的一抹光。
“墨總,你這樣令我很難過。”
薑忱見慣了時笙的求而不得,見慣了她的傷心流淚,可墨元漣這種平靜的語氣……
薑忱因為墨元漣的求而不得心底很酸楚,他當初應該阻止時笙和席湛在一起的。
可那時的他又不忍心…
薑忱從來都不忍心阻止時笙做什麼、追求什麼,所以當她要嫁給顧霆琛時他沒有阻攔,而且他一個當助理的也阻止不了她。
畢竟當時的她滿腦子都是顧霆琛。
那樣的卑微以及委曲求全。
墨元漣心底歎了口氣,想起這兩日與時笙的相處,他輕輕地笑開道:“她是那麼的溫柔,有時候會讓我情不自禁的想要流淚。”
薑忱望過去,墨元漣正流著眼淚。
那是想起一個人時的所有溫柔。
薑忱垂著腦袋喊著,“墨總。”
墨元漣收回神識,不再胡思亂想,他淡淡的嗓音吩咐道:“吩咐他們勿輕舉妄動。”
薑忱恭敬道:“是。”
“尹若那邊讓他按兵不動。”
薑忱道:“是,墨總。”
墨元漣在很多年前就下了一盤很大的棋,蟄伏十幾年都未動用過這些棋子。
至今他都不想動用。
思維高的人從不在乎眼前朝夕。
墨元漣想要的從不是這些。
“時兒,暗戀隻是我的事。”
所以這個事這輩子隻能是秘密。
可是墨元漣的心底仍舊是有不甘的,因為席湛他們剝奪了他陪她長大的機會,一想到這個墨元漣心底就想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