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靳堯向來都不是那個樂意花時間去解釋的人,所以這個時候就算喬母對他十分冷漠,他估計也不會開口多說一個字。
微微抿唇,低聲‘嗯’了一聲之後,靳堯方才開口,“再等一會兒。”
至少讓他先想好措辭,想好該如何麵對,臥室裏的那個女人。
看著喬父喬母下了樓,薑歡收拾了下醫藥箱走到靳堯身邊,用手肘戳了戳他,“你一個人在這裏悲春傷秋有什麼意思?人已經沒事了,進去看看?”
靳堯看了她一眼,沒什麼表情,但是眼裏多少是對於薑歡把‘悲春傷秋’用在他身上表示很嫌棄。
薑歡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先走了,不當你們的電燈泡。”
她慢吞吞的下了樓,身後,靳堯盯著她的背影,冷漠的眉眼稍有融化的痕跡。
這就是靳堯欣賞薑歡的地方,永遠都能拿捏到一個恰到好處的分寸,做事從來是幹淨果斷,毫不拖泥帶水。
喬家還沒有出現危機之前,他曾經設想過要是喬子安哪一天嫁給了別人,那麼就找一個能女人結婚,而這個女人正好就是薑歡。
但是後來她發現,無論薑歡有多好,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喬子安。
喬子安這個女人就像有毒的罌粟花一樣,讓他明知毒性強烈,卻欲罷不能。
周圍的人都陸陸續續的走了,靳堯又在房外站了一會兒,過了好半晌才下定決心的扭動了門把,此時,米色的風簾搖曳,床上的女人靜靜的躺著,雙眼緊閉。
她身上蓋了一層薄毯,雙手平放在胸前,微卷的發絲看起來有些淩亂,整張小臉都是蒼白的。
也許是因為睡的並不安寧的緣故,她的眉頭時不時的皺著,幹涸的紅唇中偶爾蹦出幾句囈語。
靳堯站在喬子安床頭,漆黑的煙瞳緊鎖著女人的臉,劍眉微微的斂起。
就在時間仿若靜止的這一秒,一聲嚶嚀——
床上躺著的喬子安睫毛顫抖了一下,然後緩慢的睜開了惺忪的雙眼,刺眼的光讓她下意識的抬手擋在臉前,餘光卻不經意的掃過了身邊的一片陰影。
是……靳堯?
放下手臂,不可思議的仰起臉,目光上移,喬子安最先看到的是靳堯那張有些冰冷臉。
他的視線剛好和她對上,莫名的,讓她心裏的某一處,毫無頭緒的扯痛了一下。
“我不想看到你!”喬子安別開臉到一側,不去看靳堯那雙漆黑無底的眼睛。
看到他,她就會想起那晚他是如何瘋狂的蹂.躪她的身體,是如何的帶給她羞辱和折磨。
她如今所有的痛,都是他給的!
“我可以出去。”
被喬子安無視,甚至可以說是漠視,靳堯也不生氣,他內心確實有愧於她,為了那一晚的事情。
甚至可以說是愧疚了整整五天,以至於他每天都不敢回家,就怕麵對她。
他皺了皺眉,沉默了下後說,“但是你要答應我,今天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
靳堯嗓音醇厚低沉,聽起來格外的讓人心神蕩漾,尤其是透出來的那幾分認真,讓人無法忽視。
可不管他說什麼,喬子安都不想去聽,她固執的不肯多看他一眼,隻是盯著窗外的枝條,抓緊懷裏的被褥,咬著唇不吭聲。
靳堯盯著她的背影,也不知是對她說,還是對他自己說,“我隻希望母子雙安。”
聞聲,喬子安的身子又是輕微一震,將腦袋往枕頭上擱了擱,繼續沉默不說話。
靳堯的眼神漸漸變得深邃,片刻之後,轉身離開,留下喬子安一個人躺在床上默默出神。
她聽見身後傳來的房門輕微關上的聲音,他的動作刻意壓製的很輕,似乎是怕吵著她。
就是這麼微妙的舉動,讓她心裏頭忽然滋生出了一股異樣的情愫。
可隨後,她就狠狠的碾壓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打一個巴掌再給一顆甜棗還有什麼用?
他帶給她的疼痛和恥辱,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
薑歡就在一樓客廳等靳堯,見他從樓梯上下來,便將一張紙遞了過來。
“該注意的我都寫在了紙上,你琢磨吧。我看她心情不怎好,飲食上多費點心思,她這樣下去身體吃不消。”
靳堯接過紙張後一一的往下掠過,沒說話,隻是神思凝重的點了點頭。
薑歡看他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一副玩笑的口吻道,“我要是喬子安,看到你這幅樣子,估計會孕吐三天三夜!”
靳堯眉頭一蹙,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用眼神詢問她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