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幾位長輩無論有多的擔心著急,可是兩人的電話始終沒人接。
喬母急紅了眼,不停在抓著丈夫的手,卻絲毫沒注意到丈夫漸漸發青的臉。
“這孩子怎麼都不接電話,不知道長輩們著急呀……簡直……”徐雅琴紅笑眼眶不停地撥下午兒子的電話,一遍一遍,可是仍舊無人接聽。
“給許特助打過去……”麵色嚴肅的靳老爺子突然開口。
“爸……我沒想許特助的電話。”咽了咽口水,徐雅琴紅著眼眶看著老爺子。
不料,老爺子用手裏的拐杖狠狠地敲擊著地麵,“你沒有公司有!”
“對對對,我怎麼一著急就腦袋不靈光了。”反應過來的徐雅琴眼裏水漬一滲,連忙按了公司電話。
難道許特助的電話後,快速撥了出去。
“嘟嘟嘟——”怕自己說不問清楚,徐雅琴特意開了免提。
寂靜的病房裏一聲一聲的電話聲摻雜著幾人若有似無的呼吸聲。
“喂,您好!”突然,電話被接通了。
“許特助,靳堯跟你在一起嗎?”徐雅琴快速點問出這麼幾個字,卻仿佛帶空了身體裏所有的力氣。
“夫人……boss跟我在一起。”看向房間內悲痛的夫妻二人,許肖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說了。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你哪裏怎麼那麼吵?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下意識把手機貼在耳朵上的徐雅琴,心裏著急。
從電話裏隱隱能聽到女人的哭聲,最關鍵的是,她覺得這哭聲很熟悉。
“許特助,我女兒怎麼樣了?你快說啊……”喬母湊過來,帶著哭腔地對著電話大喊。
女兒要是有個萬一,她這把老骨頭活著還要什麼意思。
“親家太太您別慌張,boss跟少奶奶都沒事,都好好的,你們別擔心。”許肖沒想到靳家同喬家的夫妻在一起,隻能含糊帶過,指望他們能相信。
“那孩子呢?”許久不曾開口的喬父,突然問道。
“……”緊皺眉頭的許肖,一時難以決定。
這事兩家長輩早晚都得知道,可是靳老爺子年紀大了能不能撐的住,他不敢冒險。
“說吧,孩子怎麼樣了?”麵色嚴肅的老爺子同樣開了口,隻一雙布滿褶皺的眸子透著一抹殺氣。
老爺子發了話,許肖不敢不從,瞥了眼boss一咬牙豁了出去,“大小姐……大小姐去世了……”
“什麼——”
“怎麼會這樣——”
徐雅琴跟喬母同時發出聲音來,同樣帶著不敢置信。
“咕咚——”一聲悶響之後,病房裏瞬間亂成了一團。
……
“誰的電話?”何東見他臉色不對,隨口問道。
“老爺子他們打來的電話……”此時的許肖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到底是對還是錯。
神情一愣,何東緊張的追問,“你怎麼說的?”
“實話實說!”許肖老實回答。
“快回醫院——”
歇斯底裏的吼聲猛地從屋裏傳開。許肖同何東相互看了眼,突地衝了進去。
一行人匆匆擦肩而過,原地不動的陸城目光陰冷。
此時此刻低調的邁巴赫,不斷地再馬路中超速穿梭。
車裏的氣氛,卻是前所未有的壓抑。
靳堯臉色蒼白如紙,薄唇緊緊地抿在一起,緊緊地抱著喬子安,喬子安懷裏卻抱著早已冰冷了的女兒。
悲傷的氣氛,彌漫在整個車廂裏。
副駕駛的餘生緊緊地捂住嘴巴,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這樣的場景讓他覺得窒息。
同靳堯坐在一起的何東眼睛直直地盯著窗外,一個大男人,不停地吞吐著氣息。
人世間的事總是說人難料,誰能想到本應該幸福的一家三口會遇到如此大的悲痛!
二十分鍾後
手術室再次亮起了燈。
手術室外的靳堯抱著女兒,神情木然,愣愣出神,周身彌漫著一股死氣沉沉。
許肖剛下了車便匆匆離開,留下餘生跟何東再手術室外陪著悲痛中,卻仍舊不漏絲毫情緒的男人。
不知過了多久,許肖突然出現了,匆匆衝到靳堯麵色,一下跪在地上,神情內疚,“boss——少奶奶的父親去世了……”
突地側頭看過來的靳堯,眼裏帶著冷意,“怎麼回事?”
“我……再西郊時,太太突然打來電話,本不打算跟太太說的,誰知老爺子他們都有再,我就說了事實……竟不知太太開的是免提,親家公一聽,人便昏了過去,舊病複發根本來不及搶救,人就……就去世了……”
“嘭——”猛地一錘錘過去的靳堯冷寒的眸子帶著刺骨的淩厲,“誰讓你告訴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