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病床上躺著嗎?如何安心?”陳欣把握住女兒撐在身側的手,輕輕地撫摸著。
如今這個世界上同自己親密的人也隻有女兒了,丈夫的離開要了自己半條命,女兒如果再出了什麼事,簡直是在要了她的命。
“可是你身體這麼虛弱,怎麼能經得起這樣來回折騰?再說了,我年紀輕輕能有什麼事兒?你就是瞎折騰,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到時候,心疼還不都是我嗎!”慌忙從床上下來的喬子安一把握住母親的手,眼睛則快速地打量著母親,見並沒什麼異樣,暗自鬆了口氣。
“你也說心疼媽,難道你有事媽不心疼嗎?將心比心,我是你的母親,你就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這塊肉有任何閃失,如同在我身上替剔骨,你明白嗎?”慈愛的理了理女兒有些淩亂的碎發,目光溫柔。
丈夫離開,陳欣比任何一個人都傷心,難過。自己可以一閉眼就隨著丈夫去了,可是女兒怎麼辦?
“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可是一想到爸我心裏就難受,我這個不孝順的女兒,甚至連他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幾個月以來更沒有想過他……相信我,這心裏就難受……”陡然跪在地上的喬子安,直接撲進母親懷裏,失聲痛哭。
對於父親去世,自己有無數個罪過,同樣更加明白今早古奶奶的轉變……早知如此,自己應該站在那一動不動,任由古奶奶捶打,至少心裏會有那麼一絲絲好過。
“媽知道你心裏難過,痛苦,甚至因為沒見到你父親最後一麵而自責,你放心,你父親肯定不會怪你的,這就是他的決定。在他心裏你自始至終都是那塊掌中寶,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私欲而讓女兒丟了半條命,更不希望你因此而內疚自責,甚至把他死的責任帶在自己身上。你明白你爸所想表達的意思?”
埋進母親懷中的喬子安,不住地點了點頭,可是哭聲卻絲毫沒有停止,聲音帶著哭泣後的嘶啞,“我明白爸的意思,更明白他對我的疼愛,甚至在臨死之前,都不忘為我考慮一番。可是我無法原諒自己,在父親去世時,從頭到尾我未曾出現過,讓他在所有親戚朋友麵前被人議論……大婚之時和基友麵之和曾被人議論過……”
“那些東西都是虛無縹緲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又何必與糾結在此處,甚至在此處傷心難過?你爸地下有知知道你竟然為這些可笑的表麵東西傷心難過,你覺得他會,開心嗎?”低柔的聲音,伴著輕盈的動作來回的撫摸著背部。
人活著總得往前走,不可能回去,死了的人停下腳步,即使傷心難過的日子還要繼續過下去。
……
“有消息透露,葉心茹曾去監獄跟李文恒接觸,至於他們之間說了什麼,或者有什麼交易,並不清楚,不過有照片作證。”神色嚴肅的許肖看著辦公桌後坐著的何經理,遞出了手裏的一個信封。
“那女人就是落難的鳳凰能有多大,能力折騰?她認識李文恒?”說這話,何東接過信封,抽出裏麵的照片,翻看著。
許肖搖頭,同樣帶著一抹困惑,“並不認識,所以這才是這裏的詭異之處。一個並不認識的人,卻親自去監牢裏探視,這裏麵要說說沒什麼事,誰信?”
隨手把照片放在桌子上的何東瞥了眼不遠處,落地窗上射出的一抹陽光,淡淡地問,“那女人周圍接觸比較頻繁的人,查到了沒有?”
有因必有果,事件開始的總歸會朝著結果去奔。
“說來也奇怪,他跟蔣歡似乎也並不算熟悉吧?”沉思片刻,許肖看向何東。
這女人究竟想做什麼?難道不知道這樣做隻是在作死嗎?
“為何這麼說?”眉頭微挑,何東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神情輕鬆。
這一動作對於許肖這段時間來說很是熟悉,於是不緊不慢地繼續說著自己知道的,“她和蔣歡同樣不熟,卻做出同李文恒相同的事,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聯係?”
“第一個探視的人是誰?”何東發問。
“薑歡!”許肖回答的幹脆。
“派人注意點蔣歡周圍。”忽然從椅子上起來的何東,隻吩咐了這麼一句,便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留在辦公室裏的許肖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一開始的激情四射,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展到毫不遮掩的地步,真不知這兩人究竟是什麼孽緣。
出了辦公室的何東馬不停蹄地去了隔壁,這一進一出隻幾秒鍾的時間,隨即一聲“砰”隔壁辦公室的門閉合了。
“有病吧?你每次進了我的辦公室,動作總是那麼粗魯,這是公共設施,拜托你愛惜些。”頭都未抬著餘生冷冷的說著。
“沒事,折騰壞了,我給你換個更好的。”一屁股坐在辦公桌的何東很是豪邁的說。
瞥了眼辦公桌一角坐著的男人,貓眼裏閃過一絲無奈,之後仍舊冷冰冰地拒絕某人,“很抱歉,我這人一向念舊,你的好意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