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私人醫生(1 / 2)

VIP病房裏靜悄悄的,阿徹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這個女人,再三確認這就是六年前的那個陶舒予無疑。

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三步並作一步地將值班醫生給拽出了病房。

齊宸淵挑了挑眉毛,指著身上那幾道傷口,說:“既然來了,那就麻煩你幫我弄一下了。”

說著,他順手將整件帶血的白襯衫全部脫了下來,結實的上身全是新劃的刀傷。

陶舒予盯著那件襯衫,不為所動。

六年前的那個晚上一直是她在國外這麼多年來的噩夢,每每午夜夢回,她總是能在一身冷汗中驚醒,正如她那天在急診室醒來時,身上蓋著一件帶血的白襯衫。

這六年在國外,她獨自一人承受著太多生活的無奈,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女孩。

鑽研刻苦地讀了書,修高了學曆,待當年的那些人快要忘記她時,陶舒予選擇了回國,卻再一次遇到了這個男人。

不知是命運的玩笑,還是命中注定的坎坷。

齊宸淵轉過頭,看著立在門口一動不動的陶舒予,笑問道:“怎麼,該不會是又怕我對你做什麼吧?”

陶舒予從思緒中回過神,輕輕地說:“連連拒絕了聖安的三個護士,你到底想怎樣?鬧脾氣就去找別的醫生,我供不起你這樣的VIP。我去普通病房給你叫人,你稍等一會兒。”

說著,她轉身拉開門就要走,一直守在門口的阿徹趕忙攔住她,賠著笑臉勸道:“陶醫生,六年前的那件事……的確是個誤會,我們現在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這樣吧,既然你在聖安工作,那我們老大肯定有機會補償你的!”

不是他阿徹想要賠笑臉,而是陶舒予出國的這些年以來,雖然從沒聽齊宸淵提起有關這個女人的半個字,可是齊宸淵卻把她的資料連同齊家的高級機密一起鎖在了他辦公室最隱秘的保險箱中,既沒有銷毀,也沒有去尋找。

這代表什麼?

代表了陶舒予這個女人是個軟肋——齊宸淵的軟肋!

阿徹頭痛不已,他追隨齊宸淵這麼多年,各色女人都見過,卻從沒遇到這麼麻煩的!

陶舒予隻是默默地聽著,隨後冷笑道:“我因為你們所謂的一個‘誤會’,丟了工作,現在你如何能保證,這次我給他處理傷口以後,不會再花六年的時間再出國深造一回?”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阿徹笑嘻嘻地將陶舒予推了回去,順帶把門緊緊地關上。

齊宸淵倒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光著上身,身子後靠,看上去十分愜意。

陶舒予危險地眯了下桃花眼,後退幾步,正打算將門撞開,誰知齊宸淵突然從身後抱緊了她,絲毫不顧及地將身上的血蹭到她的白大褂上。

“我感覺頭有點暈,你真的要把我扔在這裏不管嗎?”低沉卻又溫和的嗓音低低地從耳邊傳來,陶舒予深吸一口氣,努力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

“你鬆開我,讓我去給你找個醫生,我們誰也別犯誰。”她一動不動,任他抱著,雖然心裏不舒服,可她還是有些害怕他的傷口會因為劇烈活動而傷及筋骨。

陶舒予正想著如何掙脫,齊宸淵卻好像真的失血過多一樣,一個重心不穩就要往前栽過去,她嚇了一跳,趕緊半拖半拽將他放倒在床上。

本以為他是故意嚇自己,可陶舒予一轉頭,見他麵色很是不好,嘴唇也開始泛白,便知他這傷已拖了挺久,雖然傷口不深,可是流血很多。

一陣醫療器械被拉動的嘩啦啦的響聲,陶舒予帶上手套,將裝著瓶瓶罐罐和各種器械的小車推到他麵前,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打了針,掛上各種吊瓶,紗布止血貼扔了一地。

望著她低頭的樣子,齊宸淵蒼白著臉,輕輕勾起了嘴角。

她的眉眼依舊是六年前的樣子,隻是一舉一動之間,多了些從容不迫。

即便隔著消毒手套,她指尖兒的冰涼一點兒都沒變,熟練地遊走在他的肩膀,胸口,以及腹肌上,帶著點麻酥酥的感覺。

當最後一塊紗布纏好時,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陶舒予一怔,條件反射地想要掙脫,他卻握得更緊。

“已經包紮好了,你要是還想鬧,就去別的地方,放手!”

齊宸淵斜了斜唇角,手上一用力,眼前的女人就跌進了自己的懷中,剛剛包好的傷口一陣疼痛,他卻渾然不覺。

陶舒予本來想趕緊起身,生怕自己的重量會撕裂他的傷口,可是這個男人似乎力氣很大,自己手腳並用都抵不過他兩隻手腕的力量。

鼻尖兒縈繞著她的發香,再混合著這病房中的消毒水的味道,齊宸淵笑了笑,他居然覺得這個味道很是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