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寒卻不知道他在夢中的時候,在另一個時空有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女人正站在一座墓碑前低聲細語。黑色夜幕下這座墓園顯得格外冷清,微風吹過那個女人的頭發,一縷頭發俏皮的拂過她的臉頰,她確一動不動的站著,注視著那塊無字的碑,眼中是噬骨的傷痛和毀天滅地的絕望,雖然眼中神情千變萬化,但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如際往的冷漠……

一聲低喃飄散在黑夜中,‘寒,我還沒來找你,你會不會怪我?我很想你,但是,你的仇我怎能不報?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怎麼能放過呢?不過快了,一切都快結束了,寒,你知道嗎?沒有你,我在這世上也就沒有意義了,不要怪我,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那個女人又靜靜的站了會兒,她的眼中的殺意令人膽寒,仿佛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隻用於屠殺的機器,而控製這個機器的人已經消失了,從此再也沒有人能阻止她,再也沒有。沒有了那個她牽掛的人,她的心已經沒有了任何溫度,對於她來說是生是死已經沒有區別了。

她轉身向外走去,邊走邊輕聲唱道:‘……背負萬年的債,為的是那句對白,心在痛,那微笑後的痛苦誰懂,恨天捉弄,為何總讓一切都成空,終無用,看燦爛繁華終究隨風,天地難容,為何不把天地都染紅……’悲傷的歌聲終是隨著人的消失,消散在黑夜中……

路燈下走過一個美麗的女人,肌如雪,唇不點而朱,眉不化而濃,美麗的臉部目無表情,眼中是如萬年寒冰的冷漠,周身環繞著無盡的悲傷,矛盾的氣質結合在這個人身上,看上去卻很和諧,讓路邊的眾人不住回頭,那個女人卻還是漫無目的向前走去,消失在遠方…

這個女人就是司徒顏,在五歲時她被她的親人拋棄在孤兒院。在那裏,她遇到了她這一生逃不過,也躲不開的劫,七歲的閻寒。在那一年間她們成為了彼此最重要的人,她與他一起搶食物,一起麵對其他人的責難,一起生活,她一直享受著來自那個男孩的保護。

但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直到那個男孩被人帶走,這一年成為了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沒有家人的打罵,沒有其他人的欺辱,雖然這一年也沒有很好的生活,但這裏有他。她記得那些人說如果閻寒想要她過上好日子,他們可以幫他,最後,滿眼不舍的閻寒離開了她。

那時的他們還不懂,世界上永遠也不會有免費的午餐,直到那次她看到了那個肥頭大耳的院長在數錢,而給錢的人就有一個是帶走閻寒的人。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有什麼不懂的,院長把閻寒賣了。她恐懼,她害怕,她傷心,但她知道她不能失去他,腦中總是浮現出閻寒離開前那不舍,決絕和無悔的目光。

所以她擋在了那些人的麵前,並且求他們讓她和閻寒在一起,所以在那些人說跟他們走就能找到他時,她毫不猶豫的跟著他們走了,雖然她不知道這條路終將通向哪裏,但這卻是她找到他唯一的機會,她不能也不願放棄。卻不想,那竟是另一個地獄的開始,而閻寒成為了她心中唯一的溫暖與牽掛……就是這分溫暖支撐著她走過無數生死,後來更成為了她活下去的理由,支柱,但這一切從閻寒死時一切都消失了,她活著的唯一理由就是報仇……與其說閻寒和司徒顏之間是愛情,不如說他們是彼此的救贖,他們活著的唯一意義。讓他們覺得他們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行屍走肉。

次日,暗界被滅的消息再次傳遍了整個黑道白道,兩大組織中的最後一個在昨夜終消失在曆史長河中,聽說滅這兩大組織的人是一個女人,那個與五年前已經死了的‘死神’並稱的‘修羅’,司徒顏。聽說,五年前她為了‘死神’滅了獄界,雖然傷痕累累,卻沒有被任何人找到,而是憑空消失了。聽說死神與修羅是一對戀人,而死神的死就是暗界與獄界共同策劃的,修羅是來複仇的。暗界的人一直在找她,卻從未找到過,在昨晚她又奇跡般的滅了了暗界,現在,她是死是活卻沒有人知道,而她的傳奇卻一直在道上流傳著。沒有人知道她已經隨暗界消失了,去找那個對她至關重要的人。其實還是世人對她的評價誇大了,雖然她經過訓練,是變得很強大,但麵對暗界這樣的龐然大物她卻是不敵的,她畢竟隻是人而不是神。但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所以她無懼也無畏,最後更是與暗界的老大同歸於盡,而暗界的其他人卻也沒死全,隻是隱藏在普通人裏罷了。

訴一句,萬般尋覓,皆無緣,又怎知千載難逢不敢忘,最後茫然,一杯苦酒,一句離殤;訴一句,地老天荒皆愁腸,又怎知夢境梳妝不敢忘,最後渺茫,一時誓言一世失言。

當第一縷陽光普射大地,閻寒推開房門,熟門熟路的走過假山,走廊。期間他感覺到了一些微弱的氣息,他卻沒有在意,因為他知道,那是紫炎宮的暗衛,專門負責保護他的。走過荷塘,他看著眼前的小院,想著裏麵的人,眼中有了一絲心疼,是的,他心疼那個他稱之為娘親的人,為她的堅強,也為她受到的那些不公平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