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晨。
南風的眸子快速閃了閃。
蕭晨適時鬆開南風的肩膀,在旁人眼裏,他隻是紳士地扶了一把差點崴到腳的女士,十分克製有禮。
南風對上他的笑眼,沒有忘記他們兩人現在還是‘素不相識’,麵上自然地浮現出疑惑:“謝謝。不知你是哪位?”
“我叫蕭晨,Cynthia小姐不認識我,但我在新聞上見過你。”
南風回以微笑:“原來是蕭先生。”
門口的動靜被陸城遇盡收眼底,眸光晦暗,沒什麼情緒地問:“這就是你說的好戲?”
“當然不是。”傅逸生很是驚訝——怎麼回事?蕭穎入職上古集團他們沒聽到風聲就算了,怎麼連蕭晨回國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人告知他們?
他們早在蕭晨身邊安插了人,這些年蕭晨一有動靜就有消息提前傳回來,這次怎麼沒有一點征兆?而且蕭晨怎麼敢堂而皇之地在國內露麵?
陸城遇淡淡點醒:“已經七年了。”
七年……傅逸生恍然大悟:“難怪他們兄妹會前後腳出現。”
蕭晨,陸家老大。
蕭穎,陸家老四。
兩人是親兄妹,幾年前陸氏內部那場爭權奪勢中,他們兩人是一派,陸城遇成為陸氏董事長後,兩人就都被分到國外的分公司任職。
商界裏一直有傳言稱陸家兄妹是被陸城遇驅逐出國,其實不全是,當年陸城遇和蕭晨立下‘落敗一方七年內不準回國’的軍令狀,蕭晨出國是願賭服輸。
而到現在,恰好七年。
陸城遇也沒有得到蕭晨回國的消息,但是他記得這個時間,早就做好準備,唯一算得上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來得這麼快。
這對兄妹,蕭穎直接參與到新別墅區的工程裏,而蕭晨,現在竟然在跟南風攀談……陸城遇眉目凝起深色,起身走過去,聽見兩人交談甚歡,他在旁溫溫涼涼地插進話:“蕭先生什麼時候回的國?怎麼沒有跟我說一聲?”
“剛下飛機就被鉻少喊過來,我都還沒緩過勁兒,自然就沒來得及通知你。”蕭晨說著和包廂裏一個公子哥點頭致意,應該就是他說的那位‘鉻少’,又笑說,“城遇,七年不見,你好像沒什麼變化。”
“是麼?下午我在陸氏見到小穎,她的變化也不大。”
“嗬嗬,我很久沒見過小穎了。”
南風假裝沒感覺出這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隻在心中不合時宜地想,要說沒有最沒有變化的人,非蕭晨莫屬。
她和他這三年裏也見過幾次麵,但是每次見麵她都覺得他和當年在陸公館閣樓初次見麵時一模一樣,三十幾歲的男人,容貌卻好像永遠定格在了二十二三歲。
蕭穎原來是他妹妹,難怪她覺得她眼熟,他們兄妹容貌上是有幾分相似。
不過,蕭穎是陸家老四的話,現在應該也有二十六七歲,但她看上去絕對要比她的實際年齡小……這‘不老童顏’她原本以為是蕭晨的身體原因,現在看,應該蕭家的基因問題?
她這邊天馬行空地想著,陸城遇和蕭晨那邊你來我往地客套著,她百無聊賴地環視整個包廂,無意間看到俞筱正在擺弄兩個酒杯,也沒多在意,兀自走進去,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隻是個朋友間的聚會,沒有那麼多拘束,再加上都是年輕人,比較肆意,南風才坐下就有位公子哥注意到她,拿著兩杯酒來和她說話。
南風應付著,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瞥向門口,看那貌似兄友弟恭的兩個男人。
她今晚會來這裏,其實是因為蕭晨。
蕭晨昨晚打了個電話給她,說他今天回國,特意帶了一份見麵禮來給她,不過禮物要她自己來拿,讓她今晚來一趟黃金台,巧的是,傅逸生竟然也邀請她,所以她順勢答應下來。
隻是沒想到,蕭晨竟然也在這個包廂露麵。
他想做什麼?又給她準備了什麼禮物?
傅逸生倒了杯酒,遞給蕭晨:“來者是客,來,蕭少,喝一杯。”
蕭晨和他碰了下杯,一飲而盡,氣氛很是融洽。
那位鉻少招呼蕭晨過去坐,傅逸生看陸城遇態度始終淡淡,就知道他心裏有數,沒再操心,也去喝酒玩樂。
陸城遇在包廂裏尋找一個身影。
“城遇哥。”俞筱拿了杯酒小心翼翼地遞向陸城遇,陸城遇沒有接,目光甚至沒有落在她的身上,俞筱臉上浮現出委屈的色彩,“城遇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在這裏?我……小文姐說帶我來玩,我就來了,我不知道你們也在這裏……”
“那你怎麼不去跟你的小文姐玩,跑到我們這兒做什麼?”傅逸生似笑非笑,他們兩一進門就看到這個女人在包廂裏,誰知道她是碰巧還是故意?
俞筱猶豫地看向一個方向,那裏一群男女在玩牌九,輸的人要麼喝酒要麼脫衣服,她臉上浮現出窘迫,小聲道:“我不會玩……”
傅逸生拿過她手裏的酒,隨手放在桌子上:“很容易的,你在旁邊看兩把就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