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章 她是在逼他放手(1 / 2)

陸城遇目光從地上掃過,嘴角似有笑似無笑地搖頭:“我們好像就是這樣,不想對立,卻總是被各種各樣的理由推向對立。”

言下之意,是他不會交出邁克爾,會再一次站在她的敵對方。

南風舉起軍刺,刀身上還帶著血跡:“一報還一報,他殺蘭姐,必須償命。”

“對,一報還一報。”陸城遇走下台階,踩過地上的血來到她十步之外,“七年前我在洛杉磯中埋伏,導致眼角膜殘缺,是邁克爾把他生病去世的兒子的眼角膜捐獻給我,才讓我重見光明。他對我有恩,力所能及之內,我一定要保他。”

眼角膜……

南風恍然,難怪邁克爾之前會說出‘倒不如我一個人找死,好歹能保得James周全’‘等將來他想明白了,自然會知道我是為他好’這種情感複雜的話(231)——是因為他兒子的眼角膜在陸城遇身上,在某些方麵,他把陸城遇當成他兒子的延續。

嘴角牽扯出有些嘲諷的笑意,南風想,看來當年的洛杉磯,還發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陸城遇眸光幽沉地盯著她:“我隻護他一條命,明天天一亮他就會去向警察自首,承擔小洋房裏所有的人命,法律會審判他的罪行。”

南風搖頭,法國早就對所有罪行廢除死刑,就算他承擔了小洋房裏所有的人命,頂多被判無期徒刑,不會死,這不是她要的結果。藍蘭怎麼死的,她就要邁克爾今晚怎麼死,這才是她要的‘一報還一報’。

“陸城遇,我現在不想跟你動手,冤有頭債有主,今晚我隻找邁克爾。”

南風說完徑直從他身邊走過,陸城遇沒有攔她,但樓梯上又出現五個黑西男,像門神似的杵在那裏,他們手裏倒是沒有武器,隻是阻撓的意味很明顯。

南風回頭看陸城遇,他沒有轉身,身姿頎長挺直像一顆鬆柏,有著孤冷的氣息。

好。

行。

今晚她要動邁克爾,就必須過陸城遇這一關。

收起手槍,將軍刺作為唯一武器,南風從下至上直闖上去,像逆水行舟迎難而上,也像大三那年她和藍蘭一時興起報名參加的攀岩俱樂部。那時候,頭頂不斷往下傾灑著巨大瀑布,她們手裏緊緊抓著攀岩繩,冒著冷水撲麵的壓力,一步步往上攀。

靠著不服輸的鬥誌,她們爬到離地七十多米的位置,離終點隻剩下不到十米,卻在這時,頭頂一陣巨浪般的水流激蕩而來,砸得她頭暈眼花,一時失手鬆開了攀岩繩,千鈞一發之際,藍蘭拉住了她的手。

一隻手要抓著攀岩繩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要抓另一個和她自身差不多重量的人,藍蘭的雙手在那時不堪重負直接脫臼。

“你也真是的,幹嘛抓我?放我摔下去又沒什麼,底下有教官鋪的墊子呢。”過後她幫她的手上藥,又心疼又生氣地嘀咕。她們都是新手,俱樂部也怕出意外,早就在瀑布下鋪了救生墊,摔下去頂多頭暈眼花嗆幾口水。

“好心沒好報,下次你摔死我也不救你。”藍蘭撇嘴賭氣,可過後卻說,她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全憑本能地去拉她,她是下意識的想保護她。

‘擦’南風抓住一個黑西男的手,用力一扭,把他的胳膊卸得脫臼。

這五個黑西男雖然隻守不攻,但南風經過剛才那五個黑西男後,已經耗費了大部分體力,在對付這五個人上,動作遲緩了很多。

一個黑西男企圖製服她,南風和他來往對抗,一個靈巧的錯身,黑西男刹不住腳地滾下樓梯,十幾階樓梯不是很高,他沒摔暈,在底下捂著腦袋痙攣。這一幕也像大四那年,她逮住一個長期跟蹤藍蘭的變態男,在把人抓去教務處的時候,被男生反過來推下樓梯,摔成輕微腦震蕩的樣子。

“你怎麼那麼沒有自知之明?那男的人高馬大,你是用什麼腦洞想出要憑一己之力抓住他的?”藍蘭用雞蛋揉著她腫起來的額角,沒好氣地說。

“大概是因為我愛你愛得失去理智。”她油嘴滑舌,藍蘭起初還板著個臉,最後還是被她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