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衣傷及臉頰,在月光之下有些拋腫得透明發亮。
邊上的同塵都看著心裏難受,一直追問子書山,還有什麼法子可以馬上好。
這話把子書山逗笑。
“我拿了家裏秘製的消腫膏,但也需要三天左右,不然一天就好的藥,我早就去市場上壟斷了。”
三天——
霍司沉聽得蹙眉,“讓你爸過來,你爸肯定有辦法。”
“他去鄉下找野生草藥,沒個三五個月,不會回來的,現在,你隻能指望我。”子書山道。
“你一點都不靠譜。”霍司沉說道。
子書山就伸手,狠狠錘他一下,氣得吹胡子瞪眼睛,“霍司沉,你再這麼說,下次我可就不幫你了,隨便你重傷成什麼樣子,我都當做沒看見。”
這點威脅,對霍司沉來說不痛不癢。
當即攬過宋南衣的肩膀,眼角得意,“有南衣幫我治。”
在子書山跟前這樣舉止親密,讓宋南衣實在不習慣。
推開他,又收斂神色,“我自己都是病員,沒空管你。”
說完,又怕他繼續糾纏著不放。
就轉移了話題,問子書山,“那個藥膏裏麵,是不是加了昆布?”
“沒想到你還懂點中醫,”子書山來了興趣,溫爾的湛黑眼眸迸射出光芒,“不錯,加了一些昆布,本來還是利水腫治咳嗽,但放在這裏麵,也可以起到消炎鎮靜的作用。”
兩個人就著這味昆布,便交談起來。
霍司沉對於醫術沒什麼研究。
挺為宋南衣開心。
他看上的女人,不僅在外科上有所鑽研,就連中醫也略知一二。
要比子書山那個混小子厲害得多。
但看著兩個人聊得興起,又在心裏有些發酸,某些壇子被打翻。
幹脆將宋南衣塞進車裏,自己也坐進去。
“你幹什麼啊?”宋南衣問道。
“該回家了,你不睡覺,兒子還得睡呢。”霍司沉道。
識破親爹心思的宋澤川適時打了個嗬欠,“明天還要上幼兒園的,媽咪。”
“那就回家吧,子書先生,再會。”宋南衣說道。
瞧著那輛白色保姆車漸漸消失在夜色當中。
子書山臉上的笑意也收斂起來。
能光是從氣味中,就能判斷出藥膏裏頭的成分,實在是不容小覷。
這樣厲害的本事,他隻聽爺爺說起過。
是一門中藥門派的本事。
可宋南衣卻說,自己隻是在國外學過外科而已,那她又是怎麼來的這個本事?
這個宋南衣,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想著,子書山微微抬起頭去,看向燈火闌珊的醫院窗戶。
即便是晚上,整個醫院也熱鬧非凡。
尤其是今晚,更是讓人睡不著覺。
門口停放著的警車還沒開走,不斷地折射出紅藍相間的光芒來,仿佛是映照在了人的心上,沉悶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有些事情,隻差一個結尾就能搞定。
故而,不需要他操心。
子書山搖頭,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出去。
簡短的嘟聲之後,那邊尊敬的喊了聲五爺。
“來醫院來接我,然後去芙蓉園,我想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