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宋南衣睡得戰戰栗栗。
唯恐會二次傷害到霍司沉的傷口。
可退燒之後,又服下止痛藥的霍司沉,卻睡了個安穩覺。
鼻尖縈繞的,是宋南衣發絲上的淡淡香氣。
翌日清晨。
宋南衣醒過來的時候,霍司沉還在睡著。
隻不過兩個人的姿勢……
什麼時候抱在一起的?
宋南衣簡直要驚跳起來!
她昨晚徹底睡著之前,還記得自己是睡在角落裏麵的啊。
怎麼早上睜開眼睛,人已經滾到了床中間,還被霍司沉給抱得結結實實。
最鬱悶的是,她這個位置正好是抵在霍司沉的傷口上,要是自己動彈,就會戳碰到傷口。
萬一傷到霍司沉,那就罪過大了。
於是,她隻能仰起頭去,想要小聲的叫醒霍司沉。
抬起頭去看,發現霍司沉睡得正沉。
昨晚高燒,加上傷口的持續性疼痛,讓霍司沉眼底淤積很深。
好不容易能緩和下來,劍眉星目之間,都帶著放鬆。
也正是因為如此,讓宋南衣忽然就有點狠不下心來。
等到霍司沉自然醒,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窗外太陽已經掙脫雲霧的控製,高高升在天空之上,金色的光芒,斑駁的落在深灰色的被子上,有些暖烘烘。
霍司沉悠悠轉,睜開了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
便看見躺在自己懷中的宋南衣。
因為太過於無聊,宋南衣再次睡著了,粉嫩的嘴唇微嘟,十分可愛俏麗。
大概是感覺到了霍司沉的動作,她也醒過來。
眼神還稀鬆無比,揉了揉眼眶,打著嗬欠,“啊,你醒了啊,那我去洗漱了。”
今天她隻上下午的班,所以並不著急。
等她洗漱完,才發現霍司沉正站在門口,手裏麵還拎著一件新的浴袍,顯然是要等著洗澡,。
“你現在不能洗澡,會感染傷口的。”宋南衣趕忙道。
但霍司沉卻不耐煩的蹙眉,“退燒之後出了汗,不洗澡不行。”
是真的不行。
他現在渾身都黏糊糊的。
這樣的狀態,怎麼去見客戶,去開會,去公司處理文件?
說著,又話音一轉,“但是你要是幫我的話,或許可以。”
她?
開什麼玩笑啊!
男女授受不親好不好!
宋南衣一萬個拒絕。
可最後霍司沉搬出理由來,說要不是宋南衣那天那一腳,他現在說不定早就好了。
連哄帶騙的,宋南衣還是隻能進去給他洗澡。
說是洗澡,其實也隻是簡單地擦洗一下身子而已。
他脫得全身上下隻剩下一條四角褲,宋南衣就閉著眼睛,視死如歸的,將擰幹的毛巾放在他的身上,然後一陣猛搓。
“宋醫生,你是把我當搓衣板嗎?”
“皮要被你搓掉了。”
“碰到我的傷口了。”
……
越是聽到霍司沉說這些,宋南衣就越是慌張。
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這次的任務,大鬆一口氣,往門外跑去,“你自己把衣服穿上就可以了,我先下樓吃早飯了啊。”
尾音還在空氣中打轉,人卻已經消失在了浴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