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再開口辯解,眉姐卻突然說道:“明知道是錯,還要殺。哼哼,富生,你難道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嗎?”

我愣了一下,陳富生更是愣了一下。

連眉姐都在為我說情,我心裏洋溢著一種由衷的感動。

但是陳富生卻似很疲憊地撫了撫臉麵,長吐出一口氣,道:“為了我們的聖業,我沒錯!”

我的心裏,又是一陣失落。

陳富生突然扶著桌麵站了起來,衝一側的矮個子道:“先把他關到3號房裏,嚴加看守,聽候處理!半夜裏攢動骨幹搞小貓膩,是大忌!光這一條,就足夠了!”

啊,要關我禁閉?

怎麼會這樣?

仍然是被兩條槍口頂在後腦勺上,我重新被戴上了黑洞洞的頭罩,押解著走出了這間屋子。

矮個子連同那持槍的三人,一邊走一邊議論,一邊威懾於我。

矮個子道:“陳先生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他不允許有任何的疑點存在。”

槍手甲道:“陳先生今天看起來真的很火大。真不知道那望京的幾十號骨幹會被怎麼處理,他們,他們是無辜的!”

槍手乙道:“對!那些骨幹當中,還有我的一個老鄉呢!都是這小子,你說你呆的好好的,跟陳先生作對,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我感覺到頭上的一條槍口加了加力,腦袋微微有點兒疼痛。

就這樣,我被押解到了一個門口處停了下來。

我聽到一陣淒淒哢哢的開門聲,緊接著,有人扶著我的肩膀,將我猛烈地一推,推了進去。

黑洞洞的一個屋子!

我能感覺得到這間屋子的黑暗,盡管我還戴著頭罩。

矮個子衝我冷笑道:“這裏暫時就是你的新家了!好好呆著,別做無用功。”

他一說完,另兩個槍手走過來摘掉了我的頭罩。

我揉了揉眼睛,見兩條槍口仍然徑直對著我,而矮個子卻兀自地走到了門口。

矮個子拍了拍大門,響亮而清脆。他衝我提示道:“不要有什麼逃跑的念頭,你逃不了!這個大門,光鋼板就有三公分厚!你就是會降龍十八掌,也打不開的!還有這些牆壁,也都是銅牆鐵壁,所以我勸你省省力氣,不要有什麼非份之想。”

我瞄了幾眼周圍,實際上,這屋子裏的燈光有些昏暗,隻有頭頂上有幾個小孔,透進幾絲微微的光線。

兩個槍手緩緩地將槍從我的腦袋上撤離,倒退著走出門。

實際上,這短暫的過程中,我是有機會反扼住他們的!但是我沒有那樣做,因為我如果這樣做了,就意味著我徹底沒有了反水的機會。

待矮個子三人謹慎地走出門,我聽到‘哐郎’一聲,門被關緊,上鎖。

我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實在是想象不到,自己的處境,竟然一下子到了這步田地。

扭頭瞧了瞧,這間屋子並不大,裏麵也沒什麼擺設,隻有一張破的渾身是洞的草席,和一張木質的簡易小床。這也許是陳富生專門用來關押‘異己’用的,莫非,當初的聖鳳,也曾被關押到了這裏?

這小屋裏的空氣有些混沌,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特殊的腥味兒,而且有些稀薄。

我在屋子裏轉了轉,這巨大的變故,讓我既驚恐,又無助。

叼上一支煙,點燃,掏出手機瞧了瞧:沒有信號。

也顧不得髒不髒了,我坐在那木質小床上,仔細地分析了一下今天這突然的遭遇和變故。

從表麵上來看,這件事,是與我的一時衝動分不開的!

因為得知了阿勇的一絲線索,我當即便衝動地實施自己的報恩計劃,想盡快找到阿勇。於是乎,我三更半夜便召集起骨幹商量和安排此事,我想借助大家的力量,一起尋找阿勇,那樣的話,希望會大一些。

但是我忽略了,陳富生仍然在無時不刻不在監視於我。他得知了我糾集骨幹開會,第一反應就是:造反!叛逆!

他最怕的就是這個,最不能容忍的也是這個!他將天龍公司和TL組織的秘密拋給了我,當然不希望我泄露,不希望我拒絕加入TL組織。

也許在陳富生道出那些秘密的時候,就已經為自己擬好了路。

而我,則是他的賭注。倘若我能加入組織,那將會使陳富生如虎添翼;假如我不能為TL組織效力,陳富生也絕不會留著我這個隱患,他也許會----殺了我。

在等待我回複的時間裏,陳富生在我身邊加派了人手,加強了監控。這一點,我能隱約感覺到。

因此,當我糾集骨幹們開會的一刹那,便被陳富生的眼線直接彙報給了陳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