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清仍舊是沉默著,一言不發的樣子簡直是讓許默承氣的想直接掄起拳頭。
可許默承沒有那樣做,繼續像是在質問著他一樣:“你憑什麼那麼自私做好了一切的決定?”
“在這五年裏,你可曾看過喬木瑾一次?”
“她這五年的苟且,全都是為了你這個叫蘇南清的混蛋!”
許默承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的心口像是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著。可這一切,也好像超出了他的預料……
醫院花園的光線很好,向陽的位置,幾乎將所有陽光都涵蓋。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
蘇南清卻還是一動不動的保持著最初的姿勢,低著頭的樣子簡直是讓許默承想抽他幾個巴掌。
可蘇南清卻何嚐不知道這一切。他知道喬木瑾的心思,從她回國前一天的那個歡送會他就知道了。
這世界上不會有人漂洋過海來看一個人卻隻是為了敘舊。
這世界上不會有人漂洋過海來看一個人卻隻是為了見他一麵。
這世界上不會有人寧願傾家蕩產來看一個人卻隻是為了見一個朋友。
這世界上不會有人來看一個人卻眼裏飽含的盡是綿綿情意。
蘇南清何嚐不懂,隻是他都懂,卻隻能裝作不懂。
隻是他的心裏,還有一個秘密,有一個牽絆他一生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成為了他的枷鎖,注定牽絆著他的一生。
時間一分一秒的從指縫中溜走,蘇南清平靜了心情,才緩緩抬起頭。
他那淡涼的黑眸,幾乎就要讓許默承以為他真的就那麼薄情:“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若不是許默承發現了蘇南清一直緊握著的拳頭,他怕是真的要被蘇南清給糊弄了。
“你以為,你不承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蘇南清似有些煩躁了扯了扯領帶,欲走,卻在聽見許默承接下來的話後而停住。
“你當真以為這五年來,我什麼都沒做嗎?”
“我倒是想幫她,可她就像是一隻帶刺的刺蝟,隻要有人靠近她,她就將自己蜷縮起來,不讓別人碰。”
“她住在那棟危房已經五年了,這五年裏,常常有人問她為什麼不搬走。她總是不說話,可我知道,她是缺錢。”
蘇南清回過頭,看著許默承。
“這五年來,她都是這樣過的嗎?”
“不然你以為她是怎麼過的?難道像你一樣開了大公司,成為身價上億的大老板嗎?”
聽著許默承略帶嘲諷的話,蘇南清的眼神變了變,隨後便走回了病房。
喬木瑾還安然的睡著,像是一個睡美人一樣。縱然她的臉色過於蒼白,卻掩蓋不了她的風華。
蘇南清無法想象,這五年來,她過的是有多艱苦。
他一直想捧在手心裏好好嗬護的人,在這五年來不知受了多少苦難。
而他,卻一直什麼都不知道。
若不是他害怕聽到關於她與許默承的消息,是不是喬木瑾今天也不會躺在這裏?
是他的自私嗎?是吧。
是他的自私害了喬木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