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瑾忍不住伸手撥弄了一下風信子,看著它一顫一顫的,心裏忽然有些滿足。她並不奢望能與蘇南清白頭偕老,這樣平平淡淡的做朋友她也很滿足了。
蘇南清看著喬木瑾這有些幼稚的行為笑了,但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凝重。他示意許默承出去,隨即自己也跟了上去。
兩個人麵對站著,蘇南清不再猶豫,而是直接開口:“小瑾有輕微的貧血和抑鬱症,想必你不知道吧?”
許默承有些驚訝,想說什麼最後卻沒說出口,隻是深沉的望了一眼病房裏的喬木瑾。他雖不知道喬木瑾為何會有貧血為何會有抑鬱症,但他也能大概的知道原因。
“後天一早我就要飛回美國了,她的事還得勞煩你費心了。”
“別跟我說些什麼她不讓你接近的原因。我相信,隻要你有這個心總能做到的。”話音落下,蘇南清便走了進去。
窗外的陽光很好,這樣的三人在陽光下顯得有些溫馨,可也大概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表麵之下的暗潮洶湧。
臨近傍晚,喬木瑾辦理了出院手續。許默承早已回家,而蘇南清負責送喬木瑾回家。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怎麼說話,倒也不尷尬。
直到蘇南清再次看見那棟仿佛隨時都會倒塌的樓房,眉心一蹙:“這個房子你住了多久了?”
喬木瑾低著頭,聲音略小:“快五年了吧。”
當時她離開了許默承後一時找不到工作,連溫飽都是問題,迫不得已才租在了這裏。雖然這棟房子看起來真的很不安全,可她住了五年,都很平靜,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她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蘇南清看著她,目光變得有些柔和:“換個地方吧,我看這裏實在是不安全。”
“可是這裏房租便宜……”喬木瑾壓低著腦袋,聲音越來越小。
蘇南清揉了揉眉心,他本可以說“我幫你”,如今卻少了一個身份。他實在擔心如果他說出這樣的話,喬木瑾會不會多想。而唯一能有這個身份有這個資格的,目前隻有許默承了。看來他還必須再找他談一談。
蘇南清談了口氣,似是詢問:“這棟房子為什麼遲遲沒有拆遷?我看這附近的房子都是翻新過了的。”
“好像再過一兩年就要拆遷了吧……到時候我再搬出去。”
“恩,你快進去吧。以後要記得關好煤氣,注意安全。”蘇南清仍不放心的交代道。
兩個人分別後,蘇南清再次去了那個小巷,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街邊賣棉花糖的老爺爺估計已經離開。而蘇南清準備回酒店時,意外看見了昨天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站在原地,衝他傻傻的笑。那笑容,倒是像極了高中時喬木瑾的模樣。
那個女孩靦腆的朝他走過來,而蘇南清太陽穴卻有些泛疼。他轉身準備離開,卻被那個女孩急忙忙的喊住了。
他無奈,隻得停下來看著她:“你有什麼事嗎?”
那個女孩有些尷尬,雙手有些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簡單啊我弟弟叫簡易……好巧啊又遇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