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你知道嗎?我曾經站著這個地方,一直看著醫院的門口,想著萬一哪一天,他會出現,可是那次他從梁慕天手裏救了我之後,再也沒有出現。”
白沁藍自顧自的說著,頭一次在想許諾麵前卸下她的高傲,表現得像個最平常不過的女孩子,眼神中的失落,就像是剛失戀的人。
痛苦而又無可奈何。
“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愛他,多愛他。”
白沁藍向著窗外的陽光生活,指向醫院門口的地方,那個人大概再也不會出現。
“我也很愛她。”
許諾回答,麵對這樣的白沁藍,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如果不是以前的那些事情,她甚至會欣賞這樣的人。
當年梁慕宸把白家打壓得那麼慘,她能讓白家在短短幾年之內,就回到當初在A市的地位,手段和魄力,不是一般女人能擁有的。
當這樣的女人執著於一個不愛她的男人那天,似乎故事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我可以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以前也是,那天也是,以後也是。”
白沁藍回想起那次車禍,向著許諾說道:“以前那次車禍,根本不是為了替我爺爺求情才會這樣,而是以為我想阻止梁慕天對他去殺他,就在當時飆車去阻止梁慕天的路上,我的車眼睜睜地看著梁自己的車撞上梁慕天的車,也要阻止他。”
這樣的事實,除了梁慕天和她之外,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許諾聽到之後,驚訝地睜大眼睛:“這就是你想要告訴我的事情?”
“算是吧,也不全是。”
白沁藍的手撫摸著許諾送過來的花,曾經梁慕宸也喜歡送他這樣的話,隻要在夜晚看著漫天的星星,就像是看見了梁慕宸,她這麼多年就是這樣過來的。
“他知道嗎?”
許諾問道,如果知道,按照她對梁慕宸的理解,也絕對不會對她這麼冷漠。
“也許吧,不然怎麼會像你說的,在白家倒閉的那段日子,一直在默默地關照我。”
白沁藍走向桌子邊,給自己倒了杯水,過去的事情,終究是過去了。她想要拚命地抓住,結果發現,再也抓不住的時候。
無助和孤獨再次將她席卷至很少有人到達的地方,在那裏,她總會遇見梁慕天,就好像猜到了他會有這樣的結局一樣,隻有他可以肆意嘲笑鄙視,將她的高傲狠狠地踩在腳下。
“我不太習慣你這麼友好的樣子。”許諾直言不諱,白沁藍這一通回憶下來,隻會讓她覺得自己在奪走了屬於的她的人。
但是他們都很清楚,感情的事情,並不是像他說的那樣。
作為一個旁觀者,許諾會為白沁藍的癡情,執著而感觸,但是作為一個事件的參與者,許諾不會。
她能做的就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為了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未來,在這裏聽她說起以前的故事。
“我也不太習慣,今天就讓我對你友好一點,因為以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也不知道以後自己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
許諾轉身,見白沁藍已坐在了病床上,臉上一點也沒有大病初愈的好氣色,慘白得向剛從鬼門關裏出來。
“說起來,我還想為當初你撮合我和梁慕宸訂婚的事情感謝你呢。”
“不用謝,因為你們最後也沒有走進婚姻的殿堂。”
許諾不想對她的這種暫時性友好露出自己和善的一麵,終究是要翻臉的,在這裏裝,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許諾,你還這是狠心,我都已經放下自己的偽裝,有一張友好的臉來對你,你難道不應該以同樣的態度對我嗎?”
“放下一種偽裝,又披上另一層假麵,白小姐這樣的友好,我許諾消瘦不起。”
許諾話說完,視線最後往醫院門口望了一眼,還是沒有看見梁慕宸會出現。
她走到病床邊,慢慢坐下,如果今天白沁藍僅僅是為了向她表示友好,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
“當初我們訂婚的條件就是相互利用,我答應他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會和你解釋,本來想著那天單獨和你解釋,但是你知道,那天在公園,還有淩風在暗處看著你,所以一直就沒有機會能當麵跟你解釋。”
“白小姐現在說這樣的解釋,不覺得多餘嗎?”
許諾笑道,她已經和梁慕宸在一起了,白沁藍現在說出來,倒像是在諷刺她自己當初的愚蠢。
如果那個時候,不是她背叛了整個白家,梁慕宸怎麼可能會在梁慕天的精心策劃下逃生,而且還能從梁慕天手裏拿回整個梁氏。
“那個時候,如果我下決心,讓你去死,你說現在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不會,你可能會死得比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