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醫學院學生體格檢查,約百分之十五的學生因營養不良得了肺病,學生情緒激昂,上海學委決定,“反饑餓、反內戰”首先在上醫發動。
隨後,交大師生為反對教育部停辦航海和輪機兩個係科,反對克扣複員經費以及打算更改交大校名,全校2800餘學生集體晉京請願。
錢鶴庭給胡孝民打電話商量:“孝民,交大那幫學生鬧得實在過分了,是不是抓一批帶頭分子?”
胡孝民說道:“他們這麼多人想去南京,總不能走路嗎?咱們把路封掉不就行嗎?”
交大的學生非常積極,革命熱情高漲,吳果清和上海警備司令,還有章詳慶都去交大做過學校師生的工作,但學生毅然堅持要去南京請願。
錢鶴庭擔憂地說:“公路不擔心,這麼多關卡他們過不去的。我就擔心鐵路,幾千人去南京,也隻適合坐火車。”
胡孝民說道:“把火車司機都控製住,沒司機他們隻能望洋興歎。”
錢鶴庭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然而,交大的學生還是有辦法。他們不愧是交通大學的,火車沒司機,他們自己開火車。沒錯,交通大學的學生,還真有會開火車的。
當載著交通大學上千師生的火車開出上海後,吳果清召開了緊急會議。
吳果清敲著桌子,冷聲說道:“必須要讓火車停下來,這麼多人真要到了南京,又是一次全國性的運動。”
他是真急了,交大的師生真要衝到南京,他這個上海市長算是當到頭了。
章詳慶說道:“可以在蘇州或無錫把火車攔下來,隻要把會開火車的學生抓了,他們就隻能停擺。”
胡孝民嗤之以鼻地說:“你以為人家交通大學是白念的嗎?除非你把人都抓起來,否則火車照樣開。可是,抓一個學生都會引起學生的強烈抗議,抓這麼多學生,天都要塌下來。我建議,把鐵軌拆了。火車不像公路,哪怕拆掉一節鐵軌,整列火車就得趴窩。”
他相信交通大學的師生,一定能解決鐵軌的問題。他們可以設計鐵路,不可能被幾節拆掉的鐵軌擋住。
吳果清說道:“孝民這個主意不錯。”
章詳慶雖然覺得自己的辦法很好,但相比拆鐵軌,還是軍統的做法更險惡一點。這也跟胡孝民做人一樣,陰險狡詐。
胡孝民又說道:“另外,我覺得教育部的朱部長,要做好在途中與學生談判的準備。不就是繼續辦兩個係科嗎?沒什麼的嘛,至於校名,何必要改呢?現在的學生,隻要逮住機會,就要把事情往大裏鬧。隻要朱部長出麵,交大的學生一定到不了南京!”
吳果清也說道:“孝民的這個提議很好。”
隻要教育部出了麵,如果學生還要去南京,那也不完全是上海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