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的是你嗎?”戈兒搖晃著我的手。而葛雲飛早就接住了我手中的那些食物。我把戈兒的頭放在懷裏,小小的人兒瘦得骨頭很摞人。“戈兒,是我!姐姐來看你了!”
“姐姐,我想你呢!”那些瘦骨頭把我的心摞開了花,我揉著戈兒的頭。
葛雲飛對我說,那個晨暉下的老者是他的父親。因為腿腳不方便,所以隻能座著看潮起潮落。
我在老者的麵前蹲了下來:“伯父,我來了!”我哽咽著,忍住了在眼裏打轉的淚。
“來了就好!飛兒,照顧好客人!”老人的臉上有沉澱的執著,好像在等著我的到來。是因為葛雲飛嗎,我看到他欣慰的笑容。也許葛雲飛是他放不下的一塊心事。
如果說我的父親已經飽受了風霜,那麼葛雲飛的父親已是經曆了滄海桑田。
這那是一個家呀!四周空得就剩下鍋碗瓢盆!許多東西就這樣亂亂地堆放著,靠廚房那邊的牆壁都是泛黑的。
這個家缺少了一個女人!我想。“伯父,別把我當客人,我是雲飛的朋友呢!”
第一次叫葛雲飛不連名帶姓,感覺非常的親切。我偷偷看了他一眼,那家夥有些尷尬地站著,有些無措,有點陌生卻熟悉,像一個背影。對,像媽媽的背影!
“戈兒,一定還沒吃東西吧?!快來幫姐姐,姐姐的廚藝很好呢!”我走進那片泛黑的牆壁裏,忽然覺得我是這個家的女人,這一刻是!
我要讓那個呆子大吃一驚,那個書呆子!
我把剛剛去菜場買的東西拿進廚房,多麼慶幸剛買的東西能派上用場。
在嘩嘩的水聲裏,我和戈兒嘮叨著。該知的都知了,剩下的也隻能叫無知了。
嗯,無知好!無知是對對方的保留!
“姐姐,還煮什麼呀?吃這個就可以了!”戈兒拿著紫菜卷往嘴裏送。
“小饞貓!”我輕輕敲著戈兒的頭。“抄兩個菜就可以了!餓壞了吧?戈兒,你從來都不想你的家嗎?”我小心地問著。
“姐姐,這裏就是我的家呀!姐姐,真沒想到還能吃到這些東西!我對姨父說了一年前我們相遇的事,姨父說一定是神仙派來的天使!姐姐,沒有想到神仙對我們那麼好,又把你派來了!”戈兒左一個右一個紫菜卷,幸福極了。
我把戈兒抱在懷裏:“戈兒,姐姐不是天使,可是你們一家讓姐姐是多麼的感動!”
“戈兒,快去把桌子擺好!”葛雲飛高高的個頭鑽了進來。
“哥,你怎麼不擺呀?我吃東西呢!”葛兒不肯離開廚房。
“這丫頭,快去!”葛雲飛把戈兒推囊出去了。
戈兒出去了,就剩下了我和葛雲飛。戈雲飛望著我,臉溫柔得出奇。我在他帶火苗的眼裏逃開了,遲早被他融化掉!“你也出去吧,馬上就可以了!”我逃避著他的眼神。
“你怎麼來了我家一下子就熟悉了,好像天生就是我的女人!”他環住我的腰。
我把他推開了,嘴裏沒說什麼。可是我喜歡聽他說,我是他的女人。
“怎樣?怎樣!不可以呀?”我沒有他的高度,這樣一推囊卻把頭揉進了他的懷裏。他又狠狠地擁了我一下!
我自投羅網呢!
飯桌上葛雲飛的父親沒有很多說話,卻一付非常感激我的樣子。
我凝視這個一直在病中的老者,除了一臉的倦容,全身清爽,怎麼也看不出是一個久病的人。再有就是靜下來的時候好像滿懷心事的樣子。戈兒卻非常親她的姨父,老往他的碗上夾菜。戈兒讓我感動,也許在這個家裏,戈兒起著很重要的作用。
葛雲飛說他們曾經受了很多苦,我隻能在這些話中判斷,這是一個風雨飄搖的家。
這樣嘮嗑著一個早上就過去了。葛雲飛的父親說要去曬曬太陽,戈兒就把他扶在草坪上。簡陋的家就留下了我和葛雲飛。
“你知道嗎,我覺得今天我們的家才像一個家,那是因為你來了!”宅在葛雲飛小小的鬥室裏,我能感到他對家的渴望。
“你就這樣度過了那些時光?”我望著他亂亂的房間,整個身體能觸及的都是書。
他坐在書台前一愣。而我站在他的後背。
“你不是來了嗎!”他輕輕地說。然後一轉身仰起了頭,接著就樓住了我的腰。
那麼自然,像多年的戀人。
我又看到了他眼裏的光,那些智慧的光。那些光在他好看的眉心和鎖骨裏擴散、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