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天,我呆在研究生哥哥的房間裏,哪裏也不能去,因為偌大的城市會把弄丟掉。那時我想,我像一個不折不扣的外來妹。哥哥說:妹妹,過幾天哥哥有空了才帶你到處走走。
在這裏還是叫哥的名字吧,而且這會讓我想起葛雲飛。
於是我有拿出了那個筆記本,哥哥的名字在相片的背麵寫得很清楚,是我一直沒記起。
“展望。”那是一個名字嗎?我又翻了過來。沒錯,是哥哥的名字。
我把筆記本放在胸前,葛雲飛,你是那片落葉,落葉間的字是我們永遠的見證。讓我再溫暖一回吧,從今天開始,我會把你擠在腦後,盡量的忙懷。忘了,我的初戀;忘了,我們心動的五月;忘了,大山的小龜魚。
那還是我的初戀哦,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有一天展望哥哥問我:妹妹,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來了這裏?你的父親會擔心的,你快跟哥哥說說。
“哥,不能告訴你。如果你告訴爸爸了,我會馬上走人,不會再麻煩你,這是我開始就說過的!”我有些緊張說得好快。
“好好好,我不問了,哥是當你來散散心,可以了吧?”展望哥哥一下子就妥協了。“可是,哥無法顧及你,哥最近的學習好緊張,你可要自己照顧自己了。家裏的電話你會用嗎?冰箱裏有足夠一個星期吃的東西,如果你還需要什麼,就座個電梯樓下買就可以了。”
哥哥說得很詳細,當我十足的鄉下妹。我的家鄉雖然比不了這裏,可怎麼也是一個小縣城。
我什麼也不說,就在電話機上撥了哥哥的電話,哥哥的手機響了。
“嗯,妹妹,很聰明,哥哥去上課了!”
“再見!”
“再見!”
展望哥哥出去了,家裏又靜了下來。我從窗口望下去,根本看不到哥哥的影子。
返回屋子,我沉思了起來,這裏不是久留之地,也不是長久之計,我擠在哥哥的沙發上也不是辦法,這幾天睡在沙發上沒轉一個身,把腰都睡痛了,盡管哥哥一再要我睡他的床上,可是我說沙發裏睡舒服。當然我隻是安慰哥哥。
有一天我見哥哥一晚沒回來,而我睡了一晚的沙發頭都痛了,於是我到哥哥的房裏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聽見外麵廳裏有人在說話。
“My god,how do we do?”我聽見一個女孩的聲音。我想,一定是那天校門前見到的那個洋裏洋氣的女孩。
我隻聽到一句後麵就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了。
然後我聽到哥哥“噓”了一聲。
我覺得有點難堪,一定是我占用他們的地方了。於是我打開門想出去,卻看到他們在熱烈的接吻。
我按著又把門關上了,心在撲撲地跳,我到底處於一種什麼樣的境地呢?
過了好久,我都不敢出去,一直聽到他們開門出去的聲音,才走了出來。
在他們剛剛激情過的沙發上,還帶著溫熱。我又把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好燙。多不好意思呐,因為我畢竟也是一個成熟的男女,明白那種衝動,我在這裏不是擺明在為難他們嗎?
我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看來我要馬上考慮我的去留了。
北京城,隻是我的一個夢,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難道我又要回到小城?
不!
小城更難堪,我無法麵對我的愛情,那是我無法妥協的痛。我為什麼要回去繼續我的煎熬!
難道天下之大就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心煩意亂的來回踱步。
藏吧、死吧、消失吧!那是不可能的。我一個大活人能藏在那裏?死了誰來繼續這個劇情!
消失吧,消失一陣沒那麼徹底。
我收拾那幾件簡單的衣物。先離開這裏再說。我覺得,從媽媽找到他的兒子後,我就開始亡命天涯了。
命好苦,葛雲飛,你到底是我的救星,還是我的克星?出來那麼多天,直到這時才留下兩行熱淚。就那麼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媽媽。“嗚嗚嗚”,我還是哭出來吧。“葛雲飛,都是你!你怎麼就變成我的哥哥呀?”
一恨一怒的推攮,那個筆記本掉了出來。夾在裏麵的東西也暴露無為了。一怒之下,我把那片落葉撕成碎片。
接下來,我看到了那張名片。列車上的那個中年男人閃現在我的麵前。
天無絕人之路,難道列車上的巧遇是老天的安排?不知誰說過,上帝在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又打開另一扇窗。我的上帝,此時我真的佩服你!
可是,兜兜轉轉幾時休!我有一份喜悅,一份茫然,一份無奈。